这晚时归缓喝了不少酒。
窦雅也好不到哪去，喝够了嚷嚷够了，发完酒疯之后就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时归缓迷迷糊糊地起身，然后从卧室抱了床被子出来，盖在了她身上。
时归缓呆呆地坐在客厅里，脑子晕乎乎的，全是温熙年的影子，挥之不去。过了半晌，她才后知后觉地从口袋掏出手机，点亮手机屏，打开微信。
温熙年在她刚下班的时候就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她还没有回。
时归缓忽然觉得很难过。
她很想亲口去问一问那个人，问他，这几年来，是不是过得不好。
有没有，怪过她。
心里头这么想着，时归缓也就跟着照做了，她吸了吸鼻子，直接给温熙年打了一个电话，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那头居然很快就接通了：“喂？”
听着温熙年略显低沉的声音，她有点不敢说话。
“时归缓？”
温熙年的声音沙哑富有磁性，在静谧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好听。似乎是没料到她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温熙年。”时归缓的声音还带了点儿鼻音，她抿了下唇，情绪有点低落：“你吃饭了吗？”
听了她的问题，温熙年似乎被气笑了，缓了好半天才道：“不是，时归缓，你是不是刚睡醒，睡迷糊了，现在都几点了？我都准备睡觉了好么。”
“我不是说这个。”时归缓轻声道：“我是说这些年来，你有没有好好吃饭？”闻言，电话那头的温熙年不由得表情一顿：“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就觉得……很难过。”时归缓实话实说：“你是不是觉得当年的我，很绝情？”没等他说话，她又自顾自地说：“我要是你的话，我也会这么觉得的。”
“明明说好要跟你上同一所大学的是我，结果一走了之的也是我；明明说过要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的，结果彻底跟你断绝了联系的也是我……”时归缓的声音逐渐哽咽。
“温熙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时归缓闭了闭眼睛，任由脸上的泪水滑落，咳嗽了几声，很小声地说：“我也……很讨厌当时的自己，可是我没有办法……”
温熙年噎住，薄唇微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任何话来。他大概也已经知道时归缓或许是喝醉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垂下了好看的眼帘。
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我其实也不想走的，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很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可是我当时的脑子一团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
“我知道，我都懂。”温熙年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哄她：“我也没有讨厌你，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时归缓摇了摇头，抽泣道：“你撒谎。”
“窦雅说，这些年来，你过得很不好。”时归缓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道：“如果你没有怪我的话，又怎么会过得不好？你还说你没有讨厌我。”
温熙年如墨的眸色深了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温声细语道：“……我不讨厌你，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他顿了顿，又道：“怪你的话我用得着这么折磨自己？怪你的话我用得着处心积虑也要做你的合作商？怪你的话我还跑来兴城找你干嘛？”
“所以啊，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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