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不知陛下召见所谓何事？”
韩子谦哎呦一声：“上仙折煞小的了，在上仙面前，怎么敢称大人？”
“这次陛下各位将军，是要图谋大事，但所谓何事，在下也不知。”
云舒问道：“那我干嘛来了？”
“肯定是因为上仙的才能，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姜半夜挑眉说道：“你不是我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不猜猜他的心思？”
韩子谦惶恐，差点就跪下去了。
带着哭腔说道：“奴才不敢揣测陛下的想法，奴才别无他心，只愿当牛做马报答陛下的恩情。”
“行了行了，德行。”
姜半夜到云舒身前小声说道：“这次我爹肯定是有大动作了，说不定还要砍几个人的脑袋。”
“我看啊，八成是帝都的水太浑，想清清鱼塘了。”
云舒问道：“你这么肯定？”
“相信我，我纵观朝野二十年的眼光岂能有假？”
六合殿，空旷的大殿之上，只有寥寥数人。
安南在半路就离开了，就只剩云舒、余秋、姜半夜。
姜半夜捅捅云舒，指着一个身材健硕，身披黑色流光甲，腰佩狭长黑色战刀的瘦小男人说道：“这是夜明铠统帅，韩罂。”
“世人皆知，姜国铁骑冠绝天下，却不晓夜明铠亦是暗夜杀手。”
“夜明铠所现之地，永无明日。”
姜半夜又指向一袭青衫的另一人。
“姜圣，据说，是个挺厉害的谋士。”
“神臂营穆神宗，曾让郢庭铺满姜国箭雨。”
“剩下的那位，就是我二哥了。”
云舒看向与姜半夜神似的青年，微微皱眉。
今天的姜正午依旧是一袭素衣，但其身上有着一股特殊气息，暴虐、狂躁、不安。
姜正午只是和云舒对于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
姜半夜解释道：“我二哥人比较孤僻，也不太爱说话，整个就是一个闷罐子。”
云舒问道：“你那妹妹是怎么回事？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安南啊，她可是我爹的宝贝儿，明面上就我们三兄弟，但当帝王的那个不风流？十几年前，我们就突然多出来个妹妹。”
云舒嘴角抽搐，感情这在帝王家也有私生女一说。
“陛下到！”
韩子谦尖利的声音响起，像是他男人的资格被剥夺一样，让人听起来浑身起着鸡皮疙瘩。
“参见陛下。”
在场所有人下跪，唯独云舒鹤立鸡群般站着。
姜日天淡淡看了一眼云舒，无奈说道：“没规矩，要是老辛在，我肯定让他送你三十军棍。”
云舒嬉笑道：“使不得。”
姜圣抬眼无意间略过云舒，身形微微有些晃动，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却是没有被人察觉。
“都起来吧。”
姜日天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翘起二郎腿，从玉盘内夹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
一边嚼着说道：“今日将诸位召集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不过在此之前，先将一只老鼠抓住。”
姜日天语气平和叫道：“天奴。”
云舒只觉一股澎湃法力自姜日天身后传出，那名瞎子双眼蒙着一层黑布，伸手抓向大殿之内的韩子谦。
云舒心生无力感，仿佛面对的是一座高山，一堵石壁，网不见尽头。
电光火石间，韩子谦脸色一变，后背竟是生出双翼，就要逃出六合殿。
天奴轻蔑一笑：“区区搬山境小妖也敢在帝宫造次？”
天奴右手轻轻一握，韩子谦神色巨变，黑色羽翼瞬间被狠狠折断，羽毛洒落一地。
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妖族！
余秋与韩罂同时出手，两柄战刀一前一后架在韩子谦脖颈上。
姜日天不屑说道：“一只杂毛鸟。”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浓郁的人道气息布满整座六合殿。
轻轻一点。
“噗嗤。”
韩子谦双眼猛然瞪大，身子立马软了下来。
“可惜了这妖丹。”
姜日天摆摆手：“退下吧，你们都太高看这杂毛畜生了。”
余秋与韩罂收回战刀，退在一旁。
韩子谦声音低沉，费力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离开十万大山开始。”
韩子谦绝望闭上双眼，浑身力气被抽干似的，瘫软倒在地面之上。
姜半夜本想去扒拉韩子谦，被姜日天眼神吓退了。
他弱弱说道：“我就是好奇，他那羽毛做件大衣，穿着一定舒坦。”
对于姜半夜这种二愣子，云舒在就见怪不怪了，这家伙的思想没有下限。
一旁的韩罂这时开口，他的声音很森寒。
“真正的韩子谦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尸体被这畜生生吞了。”
“早在它离开十万大山时，就已经被夜明铠盯上了，故意将他放进帝宫，只是想知道它此行的目的。”
姜日天淡淡说道：“本帝没心情陪他玩了。”
“在杀害我姜国子民时，十万大山就准定要付出代价。”
云舒心中替韩子谦感到惋惜，生在君王侧，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姜日天拂袖：“送进灵狱，撬出它嘴里的东西。”
两名黑色流光甲士将假扮的韩子谦拖了出去。
姜日天又说道：“现在可以说正事了。”
他站起身，向众人问道：“你们对十万大山怎么看？”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姜日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倒是姜圣若有所思。
“余将军？”
余秋回答道：“十万大山，这根倒刺要拔。”
姜日天又望向韩罂。
“就算是阳光普照的地方也有永夜，十万大山也不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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