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丹者,故尝质于赵,而秦王政生于赵,其少时与丹欢。
子楚出走邯郸的时候,恰逢襄王围城。走的匆忙,连异人这个名字都丢在了邯郸城内,也难顾得上其他了。
政那时只3岁,赵家倒也算是望族,可以护得小政周全。只是毕竟是望族,更明白丢车保帅,明哲保身的道理。
政永远都记得那天,他还在吃饭,肥嘟嘟的他一蹦一跳地躲着妈妈对他的喂食。当时家里还有来的其他客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逗着他,一口一个小公子地叫着。
只是突然,有一声类似碗底砸碎的声音,府上府下所有人都乱作一团。一群着衣着黑石甲的人冲进了家里,翻遍了所有衣窗橱柜,甚至连井里的水都从低翻了一遍。
他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所措,这时候一只手伸向了他,并且使劲又有力的把他抱了起来,那是丹,那年丹10岁。
来者领头的看了一眼丹,两人仿佛说着什么,丹放下政,把他护在身后。政看着两人,只记得领头的瞅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回去了。
政还记得那天一个人的眼神,只是这之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睡着了,任凭再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是谁,或者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深邃每每会在梦里出现。
六岁之前的孩子只会记得扎到骨子里的一些事,政也是,他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在那一刻,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失去,只是那种失落和惶恐伴随了他此后的一生,像一颗种子在春耕时节,深深刺进了最肥沃土壤里的最肥沃位置。
甚至在十二三岁之前,他总会责怪自己,隐隐一直觉得因为自己那天没有吃早饭,妈妈追着自己满院子跑才引来了官兵,至少这之前他一直这么觉得。
从那之后,三岁的小政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母亲。但好像也没有失去,只是父亲和母亲好像变成了另外两个人,对他不冷不热,亦不关心的人,那是赵氏给小政找的养父母。
赵氏开始的时候每次都要叮嘱他不许叫她妈妈,在每次小政哭着叫妈妈的时候,晚上都会迎头“母亲”带来一堆巴掌,或者只是使劲拧一下大腿根的肉。
赵氏怕叫顺了口,亦或者隔墙有耳,人前人后让养父母都不允许小政再这么叫。再之后赵氏甚至很少来找他,或者说小政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之后的政终日闷在旁屋偏院里,即使风和日丽。
政终日里在作着两个梦,梦里有一个很熟悉的女人,还有一个有着深邃的眼神的男人。
只有先生教书的时候才会迫不得已出门,和那些世家子弟一起。那些人都觉得小政很闷,经常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先生觉得政好像每每上课都心不在焉,但每次提问又能对答如流,倒是令先生多了几分诧异。
当然,在先生的书屋里的同窗还有燕丹,只不过因为年龄的关系,他俩不能经常分到一个房间。但是每每分到同上一课时,他都要坐到丹的旁边。以往坐在最后一排的他,会鼓起勇气和丹坐在最中央的前面一排。
甚至有几次,为了争座位,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政还会和邻人打架,那人看起来和丹年岁差不多,但是小政一开始就会摆开了拼命的架势,那气势着实就让人输了几分。后置来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渐渐默认他俩坐在一起,不再去争了。
先生也会发现政总会在这时一改往日的沉闷,读书答辩声滔滔不绝,仿佛变了一个人。
另一个政稍微有点印象的同龄人是秦国子弟的乌倮,之于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莫名有种亲切感。
政很少参加堂议。先生也是见怪不怪。只是今天政不仅参加了,甚至还坐在了第一排的正当中,细再一看,原来是丹也在。
“弟子以为,魏国虽地处富庶,实为四战之地。齐国地博物丰,背靠东海天险,然国君不思法度,终日啃食祖上阴萌,实为国富君弱。楚国疆阔,但多穷凶极恶之地,国无一统而治,名为国,实为国中有国。韩国国小君弱,地处四战更不足为惧。赵人勇猛,自赵武灵王开始胡服骑射,全民皆兵,西抗匈奴于塞外,然长平一战略伤元气,再争天下涵待一个甲子时间。而今争天下者,吾燕北上秦开大将击狄开疆八千里沃土,南有乐毅上将曾下齐七十二城。秦自商公变法以来,奋四世余烈,挡六国联军于函谷关外,霸天下之心路人皆知。先生所论七国,依我看,唯二国耳!”丹边说起来,慷慨激昂。“兴我大燕,并七国而和天下者,万世之功唯我辈。”
先生早就知道丹小子志存高远,才德兼备。只是没想到丹小子在赵国地界竟还是如此狂妄,丝毫没把赵国放在眼里,只是句句属实,想来自己一介书生竟一时哑口无言,遂漫不经心地对小政道:“丹公子有此志老夫甚慰之,为政之言老夫不敢多言。政小公子有何高见?”
“我定鞍前马后随丹去之...”政决绝地看了眼丹。
...
书堂前下课后,两人约到明天下午去丹的府上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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