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铃声叫醒坐在病房外昏昏沉沉的莫东。
他睁开眼，迷离地摸出手机。
“喂——”
“是我，叶兰。”叶兰的声音简单干脆，一如她的处事风格。
莫东点点头，应付道：“是公司里面出什么事了吗？”
他是方砚南的高级特助，一般要通报到他这里的事情，都是大事。
“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云桃的姑娘？”
“云什么？”莫东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这几天，方砚南为了白楚涵不眠不休，莫东和陈北也跟着一直熬通宵。
状态都不好。
“桃，桃子的桃。”叶兰沉稳道。
随后，电话里是一阵沉默。
叶兰看着手上的资料，淡淡道：“我听说，你们最近一阵在找云家的人，正好今天前台接到这个电话，就想打给你，问问，是不是认识。”
莫东的胸口如擂鼓般滚来滚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在找了云家人这么久，他们竟然自己冒了出来。
“不认识就算了……”隔着电话，叶兰读不懂莫东的沉默，正要挂断。
“电话！”莫东充满喜悦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什么？”叶兰有点蒙圈。
“快把云二小姐的电话发过来！”莫东道。
“哦，好。”
通话结束。
莫东的困意全无，只恨不能跳起来。
太好了！
*
白楚涵半靠在床上，手边的平板在播放今日的财经新闻。
最近柳氏新推出的几款珠宝，设计尤其精美，看起来像是有高人指点过。
她有吩咐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是，柳如烟一直没有露面。
太神奇了。
白楚涵握着手里的杯子，总觉得这件事有点离奇。
“老大，你怎么了？”
锦城和她在一起工作许多年，当然最能明白她的颜色。
白楚涵望向他，直接了当道：“去查一查，柳如烟最近在做什么，还有，柳氏现在是谁在当家。”
锦城点头，立刻照办。
不可能是柳如烟，她哪有这个脑子。
白楚涵微微向后一靠，难道，北城的生意场又要出一个大人物了吗？
*
门口，莫东拿到电话就立刻回拨了过去。
但，已经是关机状态。
他也不灰心，通过来电号码查到归属地，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一座小岛上。
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出发。
他站起身来，正好看见方砚南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众穿着白大褂的专家。
“总裁，有发现。”
方砚南看着莫东，示意他过去说。
他简单的把情况告诉方砚南，方砚南想都没想就决定立刻出发。
“那……白小姐那边，是不是要交代一声？”
“不必。”方砚南淡淡道。
既然电话已经关机，说明云在发现了这件事，就看他此刻的态度便能觉察出，他不一定会配合。
如果在这时告诉白楚涵，很怕她空欢喜。
还是等回来再说吧。
方砚南道：“走吧，现在出发。”
莫东也点头，陈北已经将直升机安排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来到电梯口，恰好遇见谢孝衍走出来。
“砚南，你这是去哪里？”谢孝衍问。
方砚南冷淡道：“公司来电话，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清。”
“你们都去？”谢孝衍看着后面的人，这些都是方砚南的心腹。
他觉得有些奇怪，从前方砚南恨不得这些人都长在白楚涵身边，今天怎么都要带走。
“是，”方砚南直接了当道，“可能要去一两天，你好好照顾她。”
说罢，他转身离去。
谢孝衍脸上又一瞬不自然，好好照顾吗？
一句普通的叮嘱，在此刻落在他心里，生生砸出一个洞。
血液汩汩往外冒。
他……如果做不到……怎么办……
他……不仅做不到……还会把事情搞砸……又怎么办……
只是，方砚南已经转身，看不见他的表情。
谢孝衍苦笑一声，拿着手里的资料，往白楚涵的房间走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没有犹豫的余地。
哪怕未来，方砚南厌恶他，沈妩也毫不领情。
他也要坚持这个决定。
站在病房门口，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许久后，才是把门打开。
“白小姐，”他看着病床上的白楚涵，苦笑道，“砚南走了。”
白楚涵也回头看着他。
刚刚，病房外面的动静她多多少少听到一些，所以她深深地明白，谢孝衍口中这句方砚南走了意味着什么。
有些事情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她露出一个‘落子无悔’的笑，“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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