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姐看着白楚涵的脸犯了难。
白楚涵见状，立刻低声道：“您仔细想想，不着急，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杨姐有些着急的挠了挠下巴处，眉毛皱成一个川字。
白楚涵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她，一言不发，安静的等待着。
杨姐虽然脑子有点老糊涂，但对待韩君渊的事情还算是清醒，更何况那是韩少带回家的唯一一个女人，她自然特别上心。
杨姐在脑子里绞尽脑汁的搜刮有关当天的记忆，她还记得那天雷电交加，下着很大的雨……
那段时间是梅雨季节，她刚把衣服放到烘干机里去，还没按下按钮，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杨姐对这女人的声音十分敏感，毕竟这小洋房里除了她，已经很久没再出现过任何一道女声了。
更何况这声音如此娇俏，她心中一喜，以为韩少终于把女朋友带回来了，便想让两个人多温存一会儿，忙完手头的事再下楼。
杨姐一边往烘干机内放衣服一边还在心里有些责备他怎么不早通知，好准备一下。
女人的声音无比尖利：“你是不是想要我死你才会满意！”
杨姐按下烘干机按钮，机器发出的声音在这个洗衣房内显得略微有一层几分噪杂，她只听见什么死不死之类的词语。
杨姐心里一惊，连忙放下衣物往楼下赶去。
“啪啦——”
桌上摆着的瓷器茶具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此起彼伏，摔烂的碎片较大的一些又再一次溅到地上，发出更加清脆的声响，响彻整个客厅。
杨姐跑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地的茶具碎片，惊呼一声：“哎哟！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
那年轻女人是背对着她站着的，从杨姐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消瘦的背影。
她淋了雨，直直的长头发被雨水淋湿，显得有几分狼狈，粉色的短裙也被打湿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姣好的火辣身材，光是背后的身形就能看出来是个美人。
而此时，她的手里正攥着桌上的桌布。
很显然刚刚地上那套破碎的茶具，就是她摔到地上的。
韩君渊似乎没想到杨姐会下来，连忙开口道：“杨姐，这里没你的事，你上楼去。”
而女人却不管不顾，仿佛对杨姐的出现当成了一团空气，她嗤笑一声：“韩君渊，你要是想要我这条命，你就拿去好了！”
而韩君渊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冷笑道：“你别总拿死来威胁我，你知道我不怕这个。”
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地上的一片碎陶瓷，用尖利的那端对准自己的脖子：“那我就告诉你，这不是威胁，我真的敢去死！”
韩君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惧意，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你以为就你敢去死吗？我也敢！”
杨姐立马大声吼道：“韩少！快拦住她！使不得呀！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是在干什么！”
杨姐不明白，这不是带女朋友回家吗，多好的事啊，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女人这时候才扭过头看她，窗外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一道闪电，透过玻璃窗刚好映在女人的脸上。
那女人无疑生的很美，一双眼睛明明是在吵架动怒的时候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上挑模样，平添几分诱惑，一张小脸精致又漂亮，闪电的一道白光将她的脸衬得有几分妖冶的美感。
韩君渊发现她还在下面没有走，皱了皱眉，催促道：“杨姐，我都说了让你先上去，这里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
杨姐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她向来都是听韩少话的，他既然说自己能解决，那就不会有问题。
杨姐安慰自己说不定只是现在小年轻情侣吵架，只不过是语气和用词太激烈，于是便按着韩君渊说的照办了，径自上了楼。
杨姐的思绪逐渐收回，目光聚焦在面前的白楚涵身上。
“你站起来让我看看。”杨姐扯着白楚涵的袖子小让她站起来，随后一拍脑门，“哎哟，我真是老糊涂了，忘了你站不起来。”
杨姐把白楚涵的脸又和记忆里的那个女人的脸在脑海中重叠在了一起，开口道：“反正那个人就是和你一样，高矮胖瘦都一样，长的也是和你一模一样，就是头发不像你今天这样这么卷，是直直的！”
直发。
白楚涵心里咯噔一声，从杨姐的描述里面她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沈妩。
白楚涵释然一笑，拿出手机找了一张自己和沈妩同框的照片：“杨姐，那您再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白楚涵指了指照片里直发的那个：“这是她。”
紧接着又指了指卷发的自己：“这才是我。”
杨姐看着这张照片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她接过白楚涵的手机对着照片仔细端详。
她的目光在白楚涵的脸和照片上反复挪动，似乎在辨认。
“对！就是她！不是你！”杨姐终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杨姐拿着手机和白楚涵比对，啧啧称奇：“不过你们真的长的很像，太像了……”
白楚涵笑着收回手机，问道：“你刚刚说他把这个女人带回家里来，两个人还大吵了一架？”
杨姐现在知道白楚涵并不是当初和韩君渊吵架的女人之后，态度明显好了不少，点了点头：“没错，我亲眼看见他们吵架。”
白楚涵追问道：“那他有没有和你提过为什么会吵架？”
杨姐愣了几秒，随即摇头：“没有，韩少不说的事情我就不问。”
尽管杨姐不说，但眼下这些消息至少足够证明，沈妩和韩君渊曾经认识，并且两个人的关系匪浅——不然怎么可能被他带到家里，甚至大吵一架。
但，在白楚涵的印象里，当时《姑苏的雪》拍摄过程中，两个人在剧组明明装的和第一次见面刚认识一样，就连一些艺人私底下会有的私交也没有。
如今想起来反倒显得奇怪，他们好像在刻意装作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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