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身为金蚕蛊蛊主的夷女都要万般小心,可想面临威胁的侯煦心中有几分惶恐待敌。
金蚕蛊连侯煦都素有耳闻,据说金蚕蛊威力之大,已经到了凡论蛊虫,必推金蚕为毒中之王的恐怖地步。
金蚕蛊也是千百种蛊虫种最难服侍的一种,由于金蚕好洁之故,所以蓄养金蚕的环境必须要一尘不染,蚊虫辟易。而且金蚕日食锦布四寸,寻常蛊师压根养不起这蛊中帝王,仅仅是这一项开销就让不少蛊师望而却步。
金蚕蛊之所以名扬天下,除了身有剧毒沾之必死的强大毒性外,还有‘摄魂’一说,夜晚金蚕蛊嗡然飞行,就如金光流星,转瞬即逝。一旦被此蛊所杀,就算是峭壁上的烟火灵芝也难挽回一命。而且死后魂魄还会被蛊师拘役,供其驱遣。这倒与义庄那赶尸匠的摄魂铃通溯一源。
侯煦心口扑通扑通狂跳,浑身气血炸起,只要瞧到任何东西从陶瓶里爬出,指尖寸芒便会盈生为剑,斩之而绝后快。
陶瓶在草地上滚动,煞是诡异,侯煦眼珠也随着陶瓶移动。说来也怪,侯煦已经做足了准备,那陶瓶动归动,可半天也没个东西飞出。
夷女更是把心提到嗓子眼,一副希冀模样踮起脚尖翘首而望。
一只体型和蚊虫差不多大的奇怪虫子从陶瓶中缓缓爬出,侯煦杀意毕露,聚力的指尖上银光萦绕。
这虫子浑身金黄颜色,在草地上爬行数步光是扑闪如同蝉翼薄厚的双翅,可半天也不见传说中的金光流星一掠而过。
夷女又是咦了一声,金蚕蛊虫突然一阵抽搐,旋即便再无动弹。
这年头连虫子都知道装死?
侯煦脚步又往后偏移几步,双手交叉在胸前,左手指尖寸芒银刃,右手则是死死握住飞翼骑枪的枪杆。
他等了半晌,眼睛都干涩发疼,那似乎真死的金蚕蛊虫也没见在动一下。
峭壁下的夷女诶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沮丧着一张芙蓉脸、蹙起一对远山眉无力颓唐道:“这是第四只了,明明书上写着就是这么养金蚕蛊,怎么还是失败了?”
侯煦身影飞快朝着峭壁下的夷女奔去,疾如走雷。
正抱怨的夷女秋波一横站起身来,没想到侯煦还是比她想的快上几拍,手还没探到束腰的其余几个陶瓶上,就让侯煦一臂顶在自己的白皙脖颈,一膝撞到自己腹部处。
寸芒银刃削去她额头上的流海发丝,作势举起的五根荑指还没并拢,便被侯煦用枪杆狠狠拍在手腕处,娇哼一声整个人后背都靠在冰凉山岩下,浑身吃痛。
这时的侯煦占尽先机,想要红烧就红烧,想要清蒸就清蒸。
侯煦戏谑道:“金蚕蛊?”
夷女离侯煦寸许距离都不到,连侯煦的鼻息吐气都能清晰感应到。这让自幼从没和陌生男子亲密接触过的她深感不适,只得把脑袋转到另一旁,嘴硬道:“本姑娘可不光这一只金蚕蛊,不想死就赶快放手,不然等等让你化成一堆血水!”
侯煦拿鼻尖顶在夷女的耳垂上,这姿势看上去旖旎暧昧,他轻声道:“哦?那你试试抽出你的蛊虫,看看是你的小飞虫快些,还是老子的掌刀更快。”
夷女脸颊灿若桃花,被侯煦喘息带来的热气呼到耳朵上不停扭曲自己的娇小身子,只可惜几个重要关节都让侯煦制住,除了更让自己难受外毫无半点裨益。
狞笑的侯煦心中绝无半点下作想法,虽说孤男寡女又是一座无人荒岛,要是不发生些什么才是啧啧称奇的怪事,但这夷女不光嘴巴毒辣,出手更是狠决。侯煦又怎能拿捏不准轻重缓急?
左手指尖离着夷女的太阳穴只有毫厘,侯煦随时都能取她性命。
“你可不能杀我。”
夷女不复刚才的泰然自若,一双水汪汪的漆黑眸子冲着侯煦肩头望去,上面有一只不起眼的小黑虫正顺着侯煦衣领攀爬。
怕侯煦暴起杀人的她张嘴露齿,露出粉嫩香舌。侯煦吃了一惊,觉得好笑。
难不成这古灵精怪的夷女这时还想色诱自己?
看到侯煦的古怪表情,她舌头一卷吐出只和侯煦肩头上小虫同样的蛊虫,用牙齿咬碎,咯嘣一声后她吞入腹中。
“这是辕辙蛊,一雄一雌互为一对,这只雌蛊我已经杀死了,你身上的雄蛊马上也要死去,一旦死在你身上,便会有一旬时日都不会消散的气味。这是我们南荒夷女常用的保命蛊物,只要你还身在云梦泽里,只要进了我们夷人村寨,便会有蛊师闻出这气味来知道你做了什么。”
更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的夷女这时明显舒缓了一口气,昂着下巴看着一双桃花眸子里毫不掩饰杀意的侯煦继续道:“别想着换件衣服或是在水里泡上一阵就能洗去这气味。既然敢来云梦泽,想必你也知晓云梦泽里有多少夷人村寨,对于杀害同袍的外人,有的是办法让其生不如死。”
侯煦松开手,夷女见状闭上眼睛刚松口气,侯煦便又一肘砸在她肚腹处,这下拿罡气外放的一肘力道刚刚好,既不会伤皮肉,更不会好受。
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夷女顺手要抽出其余几个陶瓶,手臂刚刚挥动就让侯煦攥着飞翼骑枪的枪杆一阵敲打。
“这几下是报刚才幽火蝶的仇,别怨我用力太狠,在狠也狠不过你蛇蝎心肠,刚见面就想着要杀我,这么算起来还是我心地善良咯。”
侯煦一只手就抓住夷女两根细长的手腕,提起她后见已经红了眼眶,隐隐约约有要哭出声的迹象。
侯煦难免失笑后调戏道:“诶诶诶、你这算什么?刚才要杀我时可不见半点柔弱,怎么?想用苦肉计?”
夷女呸了一声,还好没朝着近在咫尺的侯煦脸上吐口水。
她哽咽道:“废话!我是女子、哭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肚鸡肠,我哭你没出息还不行?”
满脑门黑线的侯煦攥她手腕的力度小了一些,等她哽咽一会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她扭过脑袋,誓死不屈。
侯煦便又举起枪杆,这下佯装要朝她翘滚圆润的两瓣娇臀落下。
“岳巧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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