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辰没有想到五爷竟然还会叫上他这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答话。
老板倒是先替刘宇辰说了，“五爷，他还是小辈，在您面前怎么敢说给老物定年份呢。”
五爷淡淡说道，“乔家老三，我是不是老了，说的话也不管用了？”
老板脸色一变，当即说道，“五爷的话小辈怎么敢不听呢。”
说着转头看向刘宇辰，“小刘，你就认真看一看吧，不要有什么负担，看错说错都没有关系，你还年轻，就当学习吧。”
老板这么说，也是对刘宇辰的爱护了，他担心刘宇辰说错话得罪了五爷。
刘宇辰点点头，“好的，老板。”
说着就小心凑过去再次仔细观察起桌上的唐三彩马来，就在上午刘宇辰已经看过很久，这会看到的和上午看到的，也没什么两样。
想着就用上午回答老板的话再回答给五爷算了，虽然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但是总比说错来得强吧。
刚要开口，脑海里却响起了戒魂的声音。
“今天忘记告诉你，你昨晚已经突破万灵神瞳的等级，进入黄铜初期，所以你现在又可以使用万灵神瞳了，用万灵神瞳去看。”
刘宇辰一阵愕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戒魂竟然能够忘记，作为戒魂来说，这也实在太不称职了吧？
而且戒魂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它的主人，这样的仆人炒掉十次都不为过了。
不过这时候不是和戒魂计较的时候，既然自己又可以使用万灵神瞳，倒是可以借这机会试下万灵神瞳还有什么特殊功效。
闭上眼睛凝神一会，重新睁开眼睛后，心里默念着穿透眼前的唐三彩马，瞬间眼睛便透过了唐三彩马，穿进里面。
只是这一次的透视和以前刘宇辰使用万灵神瞳时候已经大有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察秋毫”的原因，他不仅能够从大局上看整个唐三彩马的内部构造，更可以配合“明察秋毫”细细地看每一处材质的构造颜色，甚至是穿透那些颜色颗粒，看到它最细致的成分。
刘宇辰是考古专业出身，对于历史文物时间鉴定虽然没有过真切的试验过，却从书本上学到了怎么分辨材质随着时间变化而产生的外观变化。
这就像解剖动物一样，一件文物通过分析上面的材质氧化程度来判断大致的出品时间，这样的工作是专业考古才能做到的，而普通的古董鉴定是没有这个条件的。
先不说拿到古董店的东西已经没有带着可以参考研究的泥土成分，还暴露在空气中很长时间，是很难再去通过化学鉴定的。
再者一件古董也不可能说让你拿回去大卸八块，然后泡在化学试剂里，再拿到放大镜下观察，确认年份。
这行业，从来靠的是经验和眼力。
可是现在，刘宇辰有了万灵神瞳，就相当于有了一把无形的柳叶刀，可以肆意解剖眼前的唐三彩马，去分析它的年份，而又不破坏它。
通过细细观察唐三彩马表面和内在的材质变化和不同，再结合自己所学的知识，刘宇辰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唐三彩马的年代。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该如何去解释自己所看到的给他们听，总不能说自己有异能的万灵神瞳吧？
犹豫再三，刘宇辰还是没有想出个合理的说法来，一边的老板已经开始催促。
“小刘，看得出看不出都没事，不要勉强自己，毕竟这里还有五爷在呢，我们就当来向五爷学习的。”
刘宇辰抬起头来，看了看老板，又看向五爷，只见对方眼里一片平静，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刘宇辰咬咬牙，缓缓说道，“五爷，小辈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惭愧，有什么说的就是不对的地方还请五爷包涵，如果小辈没有看错，这件唐三彩马的确是真品，并不是后代的仿制品，不过它的年代并不是在盛唐时期，而是在晚唐时期，甚至可能是宋朝前期的古物。”
刘宇辰话下去，震惊四座，特别是刘宇辰自己的老板，此时听到刘宇辰的话，脸上已经有些泛白。
他没有想到刘宇辰会说出这样的话，按理来说，刘宇辰说看不出也没事，就算为了彰显自己，最多也学下自己刚刚的话，大家共同进退就好。
可是现在刘宇辰却说出了另外一番话，不仅推翻了自己老板的判断，还自行发挥了，也难怪刘宇辰的老板会脸色煞白，生怕得罪了五爷。
五爷却是不置可否，淡淡说道，“说下去。”
刘宇辰点点头，“至于刚才这位先生和我老板说这唐三彩马太过于新鲜，那是他们两位按照习惯，下意识认为唐三彩马一直被暴露在空气或者土壤中。”
刘宇辰顿了顿，接着说道，“小辈经验不足，只能依靠上学时候所学的东西来评判。所以才会大胆猜测，唐三彩马作为唐代的陪葬品，埋藏在土里，经过了上千年的岁月，现存的唐代古墓已经没有一个是完好的，里面的陪葬品早就和周围的土壤空气融为一体。”
“可是事情并不是绝对的，在发掘的古墓里，依然有完好的存在，所以我大胆假设这唐三彩马是出土于密闭的古墓中，至于原因，细看上面的裂痕和釉质就可以断定，这个唐三彩马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并不长。”
“而我断定它是晚唐时期的产物，是因为这个唐三彩马的艺术造诣已经超越所有现存的唐三彩马，它只可能是巅峰时期的作品。”
刘宇辰一口气说完，已经不断在喘着气，这已经是他能够编出来的故事了，里面存在了多少漏洞自己不知道，不过总算圆过去了，也没有太过于得罪自己的老板。
五爷看了刘宇辰一会，看向中年人。
“志成，你认为这小哥说的怎么样？”
中年人恭敬说道，“小哥说的也是一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巧合了。”
五爷点点头，重又看向刘宇辰。
“无巧不成书，我们几千年的历史就是各种巧合堆积起来的，小哥你的眼光很不错，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这件东西的确是晚唐时期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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