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无量子的万有归无似乎都把那个小子的攻击化解了，为何他还会受伤？看起来该是僵持之局才对。”
一些离尘后期的修士，立刻看出了古怪，灰烬似乎在问向其他人，又似乎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
“那是因为——”
有人回答他，回答的人，是那个老气横秋的少年修士，此时此刻，此人眼中，已经没有一点鄙夷之色，目光深邃而又凝重道：“他的百剑破一法的威力，不如对方那一拳，而他的防御神通，虽然化掉了这一拳一剑对轰后的残余力量，但他的剑的品质，却是差了一点，里面的宝灵和元神烙印，承受了恐怖的毁灭之力的侵袭，我想，这个小子的元神现在一定很痛吧！”
众人恍然。
“这一战的胜负，已经分明了，无量子输了，不过若他换上一把仙宝品阶的宝剑来施展这门百剑破一法，应该还有看头，但这样一来，对那个姓叶的小子，又不公平了。”
少年修士又道了一句，点评似乎尚算公正。
“不，师兄恐怕看走眼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后，有人道了一句，声音苍老，来自清癯老者之外一的枯瘦如竹竿的老者，老者凝视着无量子，目中精芒电闪，极其慑人。
众人闻言，一起看向此老，连少年修士也不例外。
枯瘦老者道：“你们仔细体会一下，无量子精血和法力，流失的有些诡异。那绝不是因为流血过多，或者法力消耗带来的。”
众人听到他的话，一起看向无量子，很快也发现了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姓叶的家伙，施展了什么阴损手段？”
师嫱冷然道了一句，事实上，此女对于叶白和无量子，均有几分佩服敬重，但若是叶白在这样的战斗里，耍了什么阴损手段，此女就要站在无量子一边了。
枯瘦老者摇了摇头，皱纹满面的面孔上，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意道：“他的确耍了一点手段，不过绝不阴损，反而玄妙异常，那个小子，在他这一拳里，添加了时间之力，中了他的时间之力，便如同中毒一样，精血，法力，元神，都会飞快流失，走向衰老腐朽的尽头！”
众人闻言，均都哗然。
这一拳的威力，本身已经强到不像话，达到了星空初期修士的水准，那个小子竟然还添加了时间之力。
天才，天才，这才是最疯狂的天才！
一干离尘修士心中，波澜顿起，心潮澎湃。
这一战到了最后，竟演变成了一场时间和空间的对决。
枯瘦老者又道：“所以，就算无量子此刻换上一把仙宝，战局依旧难说，我想——无量子自己此刻，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若他没有隐藏着其他手段，这一局，还是他输了。若他坚持继续的正面对决，连他那把剑，迟早也要碎去。”
众人默然！
果然，还是叶白赢吗？
……
擂台之上。
无量子早已忘记了擂台外的世界，当然也就听不到枯瘦老者的话，但他身为最顶尖的修士之一，灵觉更是敏锐，怎能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又怎么会判断不出局势的走向。
但他却没有认输，依旧剑诀急掐，一次次的施展出百剑破一法，仿佛这就是他毕生的使命一般，不止如此，眼底深处，更是亮起无法言语的精芒。
“无量子究竟在坚持什么？为何还不变招或者认输？”
一干修士，看的一头雾水。
……
城主府修士处，众人也目光疑惑。
突然，那位清癯老者惊声道：“无量子的那一剑——在变化，每一剑的变化，一剑比一剑少了，牵引的每一缕虚空之力，却越来越强，他正在感悟之中，难道他要临阵突破，推演出十剑破一法？”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哗然。
凝目看向无量子，果然发现了细微的区别，每一剑的变化，的确在减少，但每一剑的威力，却在增强。
“那个姓叶的小子，逼出了一个更强的无量子！”
苍白子感慨了一声，突然又觉得，无量子或许比起叶白，还要天才横溢，临阵悟道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几个人做的到。
此人的声音里，蕴藏着毫不掩饰的失落之色，那是被超越和远远甩开的不甘和无奈。
“不，那个姓叶的小子，应该也在感悟无量子的虚空引力，或许无量子——也逼出了一个更强的他！”
少年修士，再次开口，目光锐利到异常，直勾勾的盯着叶白。
众人闻言，又看向叶白，只见叶白的瞳孔里，玄奥之花绽放，那是只有有所得的修士的眼睛里，才能看到的东西。
两个天才！
两个疯子！
两个天才的疯子！
至此为止，再没有人说的话来，个个心神震颤，自愧不如。
……
轰！
轰！
轰！
大战仍在继续，不知要到何时。
叶白依旧没有受什么伤，他的不动如山的坚固程度，和无量子的万有归无差不多，但不朽若梦的威力，却强过百剑破一法，只要法力还没枯竭，就能继续下去。
无量子此刻，却似乎察觉到什么，如梦惊醒，猛然喝道：“不打了，道兄，在下认输了！”
观战的众人，一震醒来，无量子竟然认输了？难道他不想接着悟了？
剑芒拳芒，一起收去。
叶白定住身影，同样有些愕然的看着无量子，气浪将他的青袍和长发，一起乱舞。
无量子收回流仙剑，首次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拱了拱手道：“……道兄高明，在下输的心服口服，不过若是再打下去，我的剑还没有碎，自己的境界，就要先掉落到离尘中期了！”
终究，还是时间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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