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 在压缩珠子等余波的助力下，原本流动缓慢的天沫，已经累积了不少动能。
见在程远的操作下，混在海水中的天沫开始旋转着汇聚到一起，知道他要做什么的珠珠，不由越发摇摆。
“主人加油，一定要做个大漩涡，淦的它翻白眼！”
“恩。”
程远淡然点头。
哪怕这一招是他临阵磨枪想出来的，但他的脸上不见丝毫惊慌。
毕竟，这一招的成型思路，基于足够量的事实依据；而这一招的前期准备，更是酝酿良久。
这一由他全权负责并参与生产的大招，不成功简直不科学！
想到这，程远不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想起那日进入到瓦尔特漩涡磨轮后的景象。
那一天晚上，他之所以没有继续对瓦尔特动手，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心思已经不在那上面了。
虽然当时瓦尔特的漩涡磨轮气势汹汹、锐不可当，但程远想要躲开它的吞噬，并非难事。
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程远虽然已经忘记了那个倒霉催的凯里，但仍深刻记的那一次编写代码的快感。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只能完成一些十分简单的程序改写。
但现在，不一样了。
随着与手机同化程度的不断提高，以及自身对代码感悟认知的不断加深，此刻的程远，无比肯定——
漩涡磨轮中的代码在召唤自己，它们并不属于瓦尔特，它们是自由的！
于是在被漩涡磨轮吞噬的那一刻，程远解除了防御壁，任由代码在自己体内肆虐。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比较玄幻了。
大概是因为这三炷香药剂确实药效给力，以至于漩涡中的代码浓度高到离谱，让程远产生了一种整个人泡在代码海洋的感觉。
而当程远整个人都被代码所覆盖之时，他便不再是穿越者的程远，而是真正融入进这个异世界的勇者程远。
那么，何为勇者？
或者也许该这么问，魔王又在哪？
在全身武装上代码铠甲的那一刻，程远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但不管这一过程有多晦涩难懂，当程远回过神来，他已经在某种不可抗力之下，改写了漩涡磨轮的代码。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神奇的非科学体验，让程远对这个异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对代码的真正掌控者，更是不受控制地产生了敬畏之心。
而此刻的程远，正跃跃欲试地想要再次体验那种与代码融为一体的感觉。
随着天沫漩涡逐渐将自己笼罩，程远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一夜。
虽然天沫中的代码纯度没有那时来的高，但这样正好。
这样一来，程远才能保持住清醒的意志。
而更妙的是，即便程远对那一夜的感受只记了个恍惚，但他的几部手机却已深知此道，并热情地引领着他一同攀上那击楽的癫峰。
从被代码进入的那一刻到全身回荡起酥麻感，仿佛是刹那之间，又仿佛是一眼万年。
可即便连时间都被代码给冲刷到光谷，程远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左臂上贝壳回路的律动。
即便是被代码掩埋的此刻，它的存在仍是那样的鲜明。
这一刻，程远似乎又明白了一分，贝壳核心的珍贵性。
但不管神族再怎么肖想贝壳核心，它都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了，所以合该让自己来好好享·用。
下一刻，程远便开始将大量带有水属性的代码引入到自己的左臂。
编程工作，正式启动！
…………
等程远睁开眼之时，他的双眼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右眼前方更是出现了一块写满了代码的小投屏。
每当传出主机运行的声音，就会有数条代码从中飞出，并迅速融入天地之间。
而程远周身的漩涡规模，也已经壮大到了一定的规模。
而且，他所创造的这套漩涡，就如同大小齿轮的配合转动，由众多大小漩涡组合而成，除非将所有同时破坏，不然这就是不死漩涡。
连嘴都没张，程远淡淡开口提醒道：“珠珠，就是现在。”
虽然仍是程远的声音，但却少了太多的烟火气息，更别提这声音直接出现在脑海中，无由多了几分神谕的味道。
而此刻的珠珠也没了以往的俏皮，用最为虔诚的声音回道：“Yes，your highness！”
紧接着，珠珠再次化回珍珠形态，快速飞入程远的左臂中。
随着贝壳回路的光芒越来越亮，周围的游离代码也开始流动着涌向程远的左臂。
很快，程远的左臂数据开始极速膨胀。
大概是判断出此刻的程远还不能够承受如此多的代理能量，他的右眼屏幕开始剧烈颤抖，疯狂闪现着红色警报。
但程远对此却恍若未闻。
如果此刻是机器的话，一定会立刻采取相应的紧急措施；但他是人机，比起单纯的机器，他可以从更多的角度进行更为血性的判断。
就比如现在，他相信，珠珠不会害自己；也相信，自己的理论是可行的；
更加相信，代码是不会骗人的，它们所表达的情绪是最纯粹的！
所以，就让这份酸爽的快乐继续延续！
想到这，程远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强迫自己改变以往的概念，不要用肉眼去理解这个世界。
就像现在，他的左臂不应该只是左臂，更应该是由无数原子／分子（代码组）所构成的某种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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