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衣口中的我们，就是他和那些往届的倒霉蛋暗系灵修了。
哦，当然，还有以后本来可能会出现的暗系灵修……
不过托冯雪的福，如今也算是误打误撞破除了这命运。
谢澜衣觉得他为了这个，犯这危险走了一遭，也是很值得的了。
冯雪本就已经受够了刺激，这会还要被谢澜衣这话一谢，真是差点连魂都裂开了。
但凡她现在还有肉体，也会当成吐血而亡。
西雅和曜帝也再按捺不住，借着曜灵珠从黎苏的灵海之中出来。
在看到因为交易变得这么凄惨，连灵魂都搭上了的冯雪时，西雅居然诡异地感觉到了些许平衡……
果然往下对比，才最能安慰人心。
西雅一出来，天道也不装死了，牠晃动了一下本体——金色的光团子。
声音神秘又古老，没打算和这些生灵再搞什么弯弯道道的了。
“尔等既来，想是有所求了。”
“只要献上最后的本源之力，吾，愿赐福尔等。”
本来天道也不想这么直接的，只是昨夜里这四个生灵有些古怪，牠身为天道，居然没有探听出结果……
所以才难得的真诚了一回。
这种什么赐福的话，可又气坏了冯雪了。
“天道，这几个人哪个不比我强？”
“要我说，都来陪我才是最好的！”
冯雪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声音偏执又尖锐。
她受了这种痛苦的责罚，自然想要这些仇敌都来陪她。
但天道虽然算计了数千年，却依然是个讲道理的天道，牠毫不避讳道：“汝有此下场，皆因汝心不正，邪念过盛。”
“如今承受这些，是汝之责。”
所谓福祸相依，冯雪能有机缘捡到流落在外，承载了一界命运的神石，乃是天大的机缘。
她本可以成为左右一界命运的人。
只是没想到，冯雪竟然短视至此，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天道没见过比她更蠢的生灵了。
凡间的狗都知道为了口吃地朝着人类摇尾巴，她却毫无感恩之心……
不过这样的灵魂，倒是正好来承受这些恶念，只希望她能承受得更久一些了。
天道这也算是给了冯雪一个解释，但对于冯雪来说，这些就是狗屁！
她直接尖叫出声，不愿接受这些。
天道金光一震，便封住了小乌池的声音，却并没有封住冯雪的嘴。
毕竟还想要她熬得久点……
谢澜衣听了天道这言，身为废物，却有话要说。
他站起了身，目光看向这能主宰世间万物的存在时候，没有丝毫的害怕。
“她若有责任承受这些，那么为何我……还有那些历年的暗系灵修，也要承受这些？”
谢澜衣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样的人，天生就是这样的命运？
不止是他想要知道，那些无辜承受的人，至死也是想要知道的。
天道却答：“此乃天命。”
谢澜衣正因为这个答案想要骂人时，天道又答：“所有背负着诅咒而生的人类，都是犯下杀孽之人。”
“汝前世是上古天才灵修，生前历百战，手染无数生灵之血。”
“是以，今世有此天命。”
天道无仁，因而牠不会偏爱或是厌恶某个生灵。
即便失去了主宰命运的本源，他也会公平的安排所有。
没有喜恶，只有因果轮回。
但这些……不包括异界之人。
这解释，是谢澜衣没有料到的，他没有想到原来世间真有轮回之说。
怪不得，从前的他总是过分嗜杀……
西雅心知这天道心眼多，因而没有被牠这些神神叨叨又极具威严的话哄骗。
而是仰头质问：“若按你这话，那我可真是大功德之人了。”
被坑了不止一次的西雅这话之中，怨念颇深。
作为精灵，她可没有什么前世今生，天道那番论调，在她那就是狗屁！
更不用说当年，她的力量被天道夺走，修补世间天象，此后也算是保了这世间数千年的风调雨顺了。
这可不是天大的恩德了？
“倒不见你给我些好处？”说到这，西雅更是翻了个白眼。
不过即便被如此怼了，天道也依然淡定。
牠语气未变，对于西雅，毫无内疚之意：“汝虽不是此界之人，却在此界现世。”
“汝又如何断言，那是汝原本的力量？”
西雅在这个世界之前，本是存在于游戏世界，而当初因为意外而来，化形现世之际，用的依然是此界的力量。
某种意义上来说，西雅是因为来了这里，才能成为一个有些有肉的存在。
当降世的一瞬间，她就和这个世界生出了因果。
所以为这个世界奉献，也就是她的宿命。
这些话，天道没有明说，西雅却听出来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没有机会和天道有如此开门见山争论的机会，以至于天道这番话一出，她才忽然明白了过来。
要说天道怎么能是天道呢，就是因为它才是安排一切的人。
对于一个真正拥有剧本的存在来说，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慕容韫看懂了这点，默默咽下了所有原先准备的话，干脆摆烂。
她鼓掌称赞，语气中略带佩服：“果然是一界天道规则，如此看来，世间之事，您安排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天道才不会被慕容韫这轻飘飘还不走心的话奉承到，面前这个生灵最不讲道理了。
就凭对方先前变着花样骂牠，她就不可能真的臣服。
果然，在天道的短暂沉默之下，慕容韫笑弯了双眼，有些得意道：“可是我们不是来与你论道的。”
“我们是来交易的啊。”
说话间，慕容韫已经牵起了黎苏的手指，眉飞色舞之间，有着绝对的自信：“若你想要取回最后的一丝本源之力。”
“便将时间退回至十一年前。”
“带我们回到最开始的，没有剧情左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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