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晖冷笑道：“你一直都觉得我没出息，不能给你这个不能给你那个，你自己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别想着靠我什么好处，我确实没本事，也用不着你娘家提携，因为你娘家的提携根本没有实质性的作用，我到现在不过是个村支书，前几天还是枫叶镇的书记，今年倒是降级了，成了村支书。以后别再嘲讽我靠你的娘家，根本没有。”
常娟突然站起来，“你这是怪我娘家不给力？你自己提干提不上去，是你自己不会做人。算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说，这几天我会住到城里，有笔大生意正在接洽。”
“随你的便。”
常娟走出院子，连行礼都没拿，坐着轿车走了，村里有轿车的人家，牛家是独一份。
牛俊看着父亲在客厅抽烟，说道：“爸，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程丽华？一把年纪了，别搞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了。”
牛晖斜眼看着儿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跟你妈一样疑神疑鬼。”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跟我妈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我只希望你们和平共处其他不强求，让我心里好受点。”
牛晖吐出烟圈，掐灭烟头，“大人的事，你不懂。等你上了大学，我再跟你慢慢说。听说你们学校合并了，这样也好，海津高中是所不错的高中，里面学习好的孩子不少，你要多跟那些学习上进的孩子做朋友。程丽华阿姨家里的那个云姗妹妹就是高一的学生，你多跟她接触接触。”
牛俊冷哼一声，“那种村姑有什么好接触的，我跟她的档次不一样。我从小在城里长大，再说她高一，我高二，我们说不到一起去。”
牛晖耐心劝道：“我是觉得雷云姗不错，直率，是个心直口快的好孩子，你该跟她多多接触。”
他是有私心的，他没有娶到程丽华，可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娶到程丽华的女儿，也许是以另一种形式补足他心里的遗憾。
牛俊可不这么想，“我对那个村姑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只是让你多去跟云姗交流交流学习心得，交个朋友或者把她当成妹妹来疼爱。”
“知道了，知道了，我复习功课去。”牛俊不耐烦地回到房间里。
丁婶在四大队里晃荡，看见姜婶在院子里，就跟姜婶聊起来。
“我家那儿媳算是白花钱了，反正就是跑得没影了，按理说，跑不了多远。”
“那就再买一个？咱们这些村子里头总有特别困难的人家，你们多出点彩礼钱，说不定就有鱼上钩了。”丁婶给姜婶出主意。
“难哦，如今的人都会挣钱，不是镇上摆摊就是城里开店的，就算不是万元户，家里有个千八百块的存款，也不是稀奇事。咱们得去偏远的山区才能买到，况且这种事要低调不能张扬。”姜婶唉声叹气的，“找个儿媳无非就是照顾我那傻儿子，我和他爸也不能一直陪着他，总有死的那天，真找了一个好儿媳，这家产还不是留给他们的么？”
丁婶点头，“你们大人想得通透，就是有些人家搞不清。哎，附近村落里总有嫁不出去的姑娘，我给你们留意着。”
“我寻思着，我家儿媳逃走这事，她一个人计划不了，但又想不出到底是谁帮她。”
丁婶想了一会儿，“我觉得雷云姗这丫头嫌疑挺大的。你想呀，她跟你家儿媳走得挺近，指不定就是她跟你家儿媳说了什么。你家儿媳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我家那口子说见过一个短发的女人上了公交车，长发可以简短嘛。你仔细想想，这件事里头，就是雷云姗跟你那儿媳接触得最多，她嫌疑最大。”
姜婶皱眉道：“说是这么说，没有证据啊。再说云姗对我家儿子也不错，我可不能冤枉人家。”
丁婶突然就笑了，“既然对你家儿子不错，干脆你就去程丽华那里提亲，让雷云姗做你家儿媳呗。”
“啊？这肯定不行，程丽华不会同意的。再说，雷云姗性子不好，嘴也不饶人，我看还是算了。”姜婶不喜欢厉害的儿媳。
“那程丽华不是还有个温柔的大女儿吗？我看云夕可以。这年头，离婚女人再嫁可难了，你去提亲试试，把诚意表现出来，彩礼钱多出点，家产什么的也都说清楚。”
“也是，那个雷云夕倒是可以考虑。”
“要是决定了就得快点，我可是听说了书记太太都给雷云夕介绍对象呢，还是条件不错的，据说是个植物人，但家里有钱，人也快醒了。”
“你怎么知道？”
“我就住程丽华家隔壁，能不知道么，哎，你可别说是我说得哦。”
姜婶是个雷厉风行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她觉得儿子的新媳妇越快找越好，也没跟姜大柱商量，第二天晚上就去程丽华家串门。
“姜婶，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就是来看看你们。”姜婶笑道：“听说前些日子，牛太太给你们家云夕介绍了个相亲对象？”
程丽华的笑容僵了僵，“是，不过我拒绝了，不怎么样。”
“书记夫人介绍的好人家，我姜家肯定是比不上，但我姜家也挺好的，不如你考虑考虑我们家？”
“姜婶，你什么意思？”程丽华皱眉。
“就是觉得你家云夕特别好，我呀，想说给我们家儿子，你放心，我儿子虽然人傻傻的，但是绝对不会打老婆，我们姜家家产将来都是留给他们小两口的，你考虑考虑？”姜婶笑道：“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想想清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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