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好笑地推了一把蕴儿的脑袋，埋怨道：“呦，小小的孩子心眼还不少，这还算计到我的身上来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是理智，我会选公主，如果是感情，我会选你。
如果按我的意思，我儿子这么优秀，最好全都娶了，两全其美。
省得你这个小妮子总是冷着个脸，稍微不顺你的意，就给我摆脸色，现在不还是求到我头上来了？”
蕴儿臊得小脸通红，不依地拽着凯瑟琳的胳膊摇晃着。
凯瑟琳很少，或者说这么多年几乎就没看到过蕴儿的这种小女儿态，欢喜地捏了捏她的脸，缓缓说道：“现在不是我怎么选，而是看菲利普怎么想，你怎么想。
你才17岁，菲利普才15岁，距离你们要做出决定的那天还有很久很久，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看眼下的情况，菲利普将来很可能也会加入神殿，这还要看他爷爷布拉德伯爵的意思。
你就在神学院，自然知道梅丽莎和费迪南那个级别的主教有多大的份量。”
所以，这次神殿的情份很大，不是那么好还的。
要我说这样也好，他加入了神殿，你们反而机会更大了。
否则你会为了他而在三十岁时让出圣女的头衔，以世俗的身份与他结合吗？”
蕴儿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了许多，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有想过。
但是神殿圣女不能和普通人结婚，这还是从小就知道的。
退出神殿吗？蕴儿不想，否则这么多年她都在努力地学习着什么，而且她的成绩和天赋都很好。
凯瑟琳点到即止，继续说道：“至于公主嘛，我猜想布拉德一定是支持的，你也不要怪他，他也是为了家族。
放任何人在他那个位置，都不可能只靠感情用事，哪怕他和简都是很喜欢你的。
有些话以前我是没机会和你说，现在也不是在暗示你什么，只是总要有一个人教导你这些道理。
这也是我这个做妈妈的早就应该尽到的责任。
联姻是几乎每个贵族都要面临的问题，你看你姑姑莉莉嫁到劳伦斯家族，再看看你大伯娶了斯蒂芬妮，还有我和你父亲马修的婚姻就知道了。
以菲利普的出身，无论他是否愿意，有些责任终归要承担的。
更何况布拉德把他看得那么重，甚至还因为超过了布鲁斯，引起了一些非议。
有些问题，无论是菲利普还是你，迟早都要面对的。
就算不是公主，也可能是其他贵族家的女儿，总之出身不会太差。
这个世界终归是属于男人的，沃德斯曼帝国更是鼓励一夫多妻。
只是咱们家的情况特殊了一些，让你有了一种错觉，好像世上的男人都该是专一的才对。
如果菲利普真的加入了神殿，那么在布拉德的角度看来，事情倒好办了很多。
一位世俗的妻子，为他的家族带来权势，帮他经营俗事。
一位神殿的妻子，能够始终如一地陪伴在他身边，守护着他，就像你们小时候在那个山谷一样。
两全其美，互不影响。
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将来如何，经营好自己的感情才是唯一的。
我那个儿子是个长情念旧的，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凯瑟琳的一番长谈，让蕴儿的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复杂难明，百感交集。
这些事她隐约都明白，却从不愿意将事情思考得那么复杂。
但是今天凯瑟琳的话像是撕开了那层虚掩的薄纱，将这些利害关系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用沉默回应。
凯瑟琳揽住女孩纤细的身子，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心里却暗道：“我的好儿子，当妈的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自求多福吧。”
如果让菲利普知道凯瑟琳都给蕴儿灌输了些什么，那么他绝对会抱住凯瑟琳，大呼万岁，果然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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