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邪气让林如意莫名一怔，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捏起糖，剥开，放入嘴中。
呆滞了半天，林如意才想起有件事要和夕梦说一下。
“今天考试周溪没来。”
嘴里含着糖，有点口齿不清。
夕梦转眸望向前方的座位，周溪那里空荡荡的，书已经被整理好了。
“我先给她收拾的桌子。”
“没请假？”夕梦稍稍拧眉，薄荷味的糖在口腔里有种涩涩的感觉。
林如意边整理这两天的试卷，边开口：“我找过老师了，他说周溪没请假。不过，打电话给她家里的人，电话打不通。”
神色疑惑，语气隐着几分担忧。
周溪平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在请假这件事情上，还是循规蹈矩，昨天回家的时候，林如意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走廊上传来“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踩在瓷砖上，非常刺耳。
教室里本来还有几个人在偷偷说小话，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全部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正襟危坐，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样子。
年级主任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数十年如一日，每天早晨都站在教学楼门口盯那些迟到的学生。
闲下来就在楼里面晃悠，逮着谁说话搞小动作直接拎到年级组办公室一顿教育。
没有人见过她笑，几乎一直都是板着脸。
甚至他们这个年级好多班主任曾经还是她带出来的学生，现在成为同事了，见了她还是发怵。
林如意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揪了几下夕梦的校服，小声道：
“在桌子上摆本书，不然李如兰一会儿又要开始批判了。”
话音刚落下，林如意肩膀僵住了，脖子有些僵硬地扭回去。
楼道的高跟鞋踩地声音戛然而止。
教室里的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姿那叫一个端正。
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睛长在书上、试卷上。
李如兰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西装，鼻梁上架着透明框的眼镜，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小卷。
搂着一跌文件站在后门。
一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夕梦和林如意的方向。
表情看不出喜怒，应该只是想给她们两个一点警告。
随后眼神瞟过整个教室。
她的眼力一向很好。
一眼就看到有一个人没来。
“班长是谁？”
李如兰走到教室，声音僵硬，林如意瑟缩了一下肩膀，大气不敢喘。
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王茹梦颇显骄傲地起身，从座位上起身移到过道上，转身对上李如兰的视线。
“是周溪。”
李如兰的眉头紧紧皱着，除了年纪前十和倒十，其他人她基本都不认识。
这个周溪，她自然也不认识。
“她去干甚了？”
这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冷冷的。
夕梦睨着眼，握着碳素笔在纸上轻轻滑着，杂乱无章。
“不知道，陈老师说没收到请假，给她家长打电话也打不通。”
王茹梦身侧的手指捏着校服边缘，声音糯糯地回答，完全没有平时的嚣张气焰。
“坐下吧。”
命令式的口吻。
李如兰没有久留，踩着高跟鞋穿过过道从前门走了出去，刚出去，就听见了陈飞和她打招呼的声音。
“李主任，这儿有个事。”
“甚事？”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
林如意松了一口气，凑到夕梦的耳边小声嘀咕：“陈老师也是她的学生……”
啧，惨。
上学被管，工作也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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