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可知错？”处罚完毕，教习嬷嬷又继续问话。
挨了打之后，付芊芊再没有嚣张的气焰，用手帕包着手掌心，一脸委屈的应着：“我知错了。”
心里却没有认错，怪到付华芝和付倩玉头上，今日让她颜面尽失，她一定会报仇的，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三小姐，现在该你说了。”教习嬷嬷又点名提到付倩玉，一个个的问话，方才当着大夫人的面，让李嬷嬷动手打了付芊芊，教习嬷嬷顿时在府上树立威严，让人不敢懈怠。
付倩玉松开丫鬟走上前，弱弱的回道：“嬷嬷，我认错，庶女身份乃不争的事实，二姐姐提及也不打紧，都是我一时冲动，才和二姐姐争执几句，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惊动了大夫人了，实在是对不起嬷嬷的一番教诲。”
瞧那做派，简直和柳姨娘一个样。教习嬷嬷犀利的扫了几眼，便知她是什么样的人，外室所生之女，自古也就没几个好的。
若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又怎么会去做人的外室，想来就只图那荣华富贵，贪图享受才屈身做小。这样的外室，教出来的女儿眼皮子浅，只顾上眼前的利益，学的也只是争风吃醋的勾当。
“来人，掌嘴。”教习嬷嬷一改温和的态度，冷声吩咐下去。
翻脸的速度太快，付倩玉还未反应过来，接到命令的李嬷嬷就冲上来一巴掌，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李嬷嬷反手又是一巴掌，付倩玉身体虚弱险些摔倒，柳姨娘及时过来扶住，挡在她的面前抓住李嬷嬷的手腕。
“你凭什么打人。”主仆一条心，将李嬷嬷推的退后几步，柳姨娘叉腰指着李嬷嬷质问，那架势瞧着都吓人。
“嬷嬷，不知我们倩玉说错了什么，还请嬷嬷指点一二，若是无缘无故便打人，这可说不过去，难不成是嬷嬷联合大夫人，仗着侯爷不在家，便故意欺负人，若是大夫人容不下我们娘俩，把我们撵出去便是，何苦闹这么大的事情。”
柳姨娘不由分说便倒打一耙，还牵扯到李氏身上，经过她这么说，好像李氏早就收买教习嬷嬷一样。
一旁的付华芝不禁冷笑一声，这位柳姨娘果然不是好惹的，要不是二叔不在家，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如今便学会抓住李氏的错处，给她冠上一个善妒，苛待庶女的罪名，传出去那可不好听。
“满嘴胡言，来人，把她……拖下去。”李氏险些命人打一顿，说到一半突然改口，当着嬷嬷的面自然要维持当家主母的气度。
李嬷嬷领着丫鬟带头上前，柳姨娘索性豁出去，李嬷嬷伸手刚碰到她的衣裳，她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哭着吵闹：“侯爷不在家，大夫人便如此欺负我们母女，先前侯爷在家的时候大夫人说得好好的，一定会善待我们母女，还说把延玉当成自己所出的孩子，如今延玉生死未卜，大夫人就急着处置我们母女……”
“闭嘴。”李氏厉声喝道，柳姨娘先是一愣，随后又要继续鬼哭狼嚎，最好是惊动老太太，让她出来主持公道。
“原本是侯府小姐之间的小事，柳姨娘非得吵闹，惊动老夫人，那便成家宅不宁的大事，柳姨娘不怕劳累老夫人，便派人去叫来吧。”教习嬷嬷一句话说出来，柳姨娘立即乖乖闭嘴。
原想着老夫人出面为了自己女儿不吃亏，但付芊芊也挨了打，也算是扯平了。嬷嬷说的没错，要是再闹下去，老夫人出面，大夫人趁机落井下石，她倒没有好日子过了。
“三小姐和柳姨娘都不知为何要掌嘴，那我便说说看。”教习嬷嬷知道她们心中不服，还以为是故意为难，便把原因说出来。
丫鬟扶着柳姨娘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听下去。
“先前二小姐提到嫡庶之分，方才已经认错，也当众挨打，此事便已经过去。我问三小姐何错有之，三小姐认错的同时，又告了二小姐一状，言语间导致姐妹不和，这便是其一。二小姐乃是三小姐的姐姐，若是做错什么，自然有大小姐提点教训，轮不到你来教导。你虽无心，从你嘴里说出来，让旁人听去，岂不是会让人误解。”
“其三，我只问你是否认错，你只答有或无便是，说那么多话，明里暗里把责任推给二小姐，你是真当我年纪大了，糊涂了，不知你们心里的花花肠子？”
教习嬷嬷说话一针见血，付倩玉的小心思被戳穿，羞愧的低着头，只好继续认错：“嬷嬷，我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好心劝三小姐一句话，遇事三思而行。”教习嬷嬷脸色缓和，有意无意的提醒一句。
三思而行，是让她不要轻易听信柳姨娘所说的话，既然成了侯府小姐，就该想想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多谢嬷嬷赐言。”付倩玉摆出谦虚的模样接受教诲。
“今日之事，三位小姐各自都有错，稍后三位小姐便去祠堂面壁思过，明日一早交与我四份《女诫》《礼记》。”
教习嬷嬷极为严格，晚饭都不让吃，让她们挑灯夜读抄书，不曾和大夫人招呼一声便处罚三人。
大夫人自然不好多言，柳姨娘心中倒是十分高兴，毕竟跪祠堂的又不是付倩玉一个，付芊芊也得跟着遭罪。
“大夫人，既然贵妃娘娘派我前来教规矩，按理来说，宅内之事我也不好过多干涉，今日一见，我未免要多嘴了。”
事情处理完，教习嬷嬷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话题一转，像是和李氏在聊家常一样，旁边的人都不明白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付华芝站在一旁，静静的看好戏。
“嬷嬷有话尽管说。”李氏笑着说道。
“二小姐乃京城第一才女，想必是大夫人悉心教导，才得此称呼，不知是大夫人近日忙于教导几位小姐，有所疏忽，竟然谁都可以在这说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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