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你醒醒，别睡，别睡好吗？”
宁颂一辈子流过很多眼泪，唯一一次是因为感情，因为一个男人流眼泪。
她紧紧抱着秦森，咬着嘴唇，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身子，嘴唇都在颤抖。
“姐姐。”
听到秦森虚弱的声音，她快速的抹了把眼泪：“我在我在。”
“姐姐，别哭。”
“我不……”宁颂很想说不哭，可是话到嘴边，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对不起，秦森。”
“姐姐，我不喜欢你说对不起，没什么可对不起的，喜欢上姐姐后，所作所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秦森扯起苍白的嘴唇笑了笑，艰难的抬手放在她的脸上，用指腹抹去她眼下的泪珠。
“姐姐，你别哭啊，我心疼。”
“好，好，我不哭，我不哭。”宁颂胡乱擦了擦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秦森你忍一忍。”
宁颂伸手把秦森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因为有一条腿无法行走，她只能单腿挑着去卫生巾洗毛巾给他擦身子。
身上有点擦伤不是特别严重，不过手臂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细致在往外少量的渗着血。
也不知道流了多久的血，虽然量少，但嘴唇已经发白了。
发烧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
她翻遍了整个房间，没有任何可以消毒爆炸伤口的工具，最后只好用衣服的布料简单的包扎，然后压迫伤口止血。
还好只是微量出血，压迫就能止血，只是这烧。
宁颂重新燃起的希望有破灭了。
秦森现在意识混沌，嘴唇干裂，因为持续高烧身体严重脱水。
宁颂看着躺在床上，
她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是不是她的原因，所以连累了秦森。
“姐姐，我想抱抱你。”
宁颂点头，强迫自己不要哽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应他：“嗯，等你好了，让你抱个够。”
“姐姐真好。”秦森艰难地抬起眼皮，似乎这动作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又合上了眼。
他十分虚弱，气如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他看起来不止外表的伤，车祸撞击那么严重，说不定还有内伤。
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让宁颂心里没底。
“我不好，我不够好。”
宁颂觉得自己应该冷静，应该想办法送秦森去医院，可是，她这个时候特别不争气。
眼泪突然决堤，趴在秦森的胸膛上哭了起来。
这不是她。
和秦森在一起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软弱了。
“怎么又哭了？”秦森语气短促很急，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我觉得姐姐很棒，如果不哭，那就更棒了。”他笑了笑，有些无力。
“你别说话了，留点力气。”
“我感觉很累，我想睡觉，姐姐，我抱你睡吧。”他的话突然一顿，忽然笑了出来，声音很虚弱，“如果我死了，姐姐怕不怕被一个死人抱着睡了一夜。”
听到死字，宁颂只感觉心脏一阵疼痛。
令人窒息的疼痛。
连呼吸都在痛。
“我不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那我就放，放心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手轻轻放在她的后背上，昏睡了过去。
“秦森！”
宁颂猛地坐了起来，伸出颤抖的手去探了探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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