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的快，加上阴天，一整个办公室都压抑这难以化开的混沌。
宁颂盯着黑漆漆的虚空，感觉自己被黑暗吞没，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什么会这样。
她现在都不敢想象，无法相信自己被继父猥亵这其中也有宁瑶的原因。
而宁瑶是被她捅死的。
她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宁颂靠在座椅上，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烟，黛眉紧紧锁在一起，眼神空洞的呆滞。
原来，景郁没有骗她。
真的是她杀了自己的妹妹。
那个她认为与现实相反的梦都是真的。
宁颂缓缓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吐出烟圈，仰着头靠在座椅上。
原来，她也是个魔鬼。
丁浩一直守在办公室门外，今天是最后一天，公司的人都去参加公司年会了，整栋大楼寂静的可怕。
他一直等着秦森能过点过来，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丁浩正想着要不要再打一通电话，电梯门就开了。
“你可来了，老板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我也不敢进去。”
看到秦森，丁浩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
希望秦森的到来能改变这样压抑的气氛。
“路上买了点东西。”秦森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抬脚走了进去。
丁浩咋舌，居然还有心情去买东西。
可是，这人总归是过来了，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搞得老板过不好新年。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外面的光泄了进来。
宁颂并没有回头去看，她毫无动静，呆坐在办公椅上，手指依旧夹着烟，整个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味浓重。
“姐姐。”
直到听到秦森的声音，她这才呆呆地抬起头，眼底没有光彩，像个失魂落魄的娃娃。
秦森看着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拎着东西走了过去。
“姐姐，吃饭了没有？”
宁颂只是呆滞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秦森并不在乎她有没有回答，止不住的将自己打包的饭菜摆了出来，伸手又打开了一旁台灯。
“姐姐在想什么？”
将这些事情做完，他才朝着宁颂问。
可能是许久没有说话的原因，脸上感觉自己的嗓音十分沙哑，动了动嘴唇，有些吐字艰难：“在想我原来才是那个恶魔。”
“我是杀人凶手，我杀死了自己的妹妹。”
秦森垂着头，缓缓说道：“姐姐觉得我是坏人吗？”
“不是。”
“可我进过少管所。”
宁颂动不动眸子，看着秦森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
坐过牢的人不一定是坏的，而坏人不一定坐牢。
宁颂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多可怕的一个人他只是无法接受，宁瑶的死也有她的份。
现在想来，她突然明白宁雅丽为什么那么恨自己了。
“我想抱抱你。”
秦森走了过去，伸手拦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拥住了她。
“姐姐，实在是太压抑，就发泄出来吧，就我们两个人，你要哭鼻子我也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嗅着秦森身上的薄荷味，宁颂才安心的下来。
秦森声音温柔，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朝着秦森胸膛靠了靠，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你的身上总有淡淡的薄荷味？”
秦森手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并没有回答：“嗯……姐姐你猜。”
宁颂摇了摇头，没什么心思去猜这些无聊的事情：“猜不出来，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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