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参，我的命自己做主。”寇老爷子紧紧抓着寇参的手，“我就要这孩子来治我的病。”
寇参目光不由投降马小虎，毕竟只是一个孩子，有没有能力治好他爸，他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老爷子已经发话了，他也不能逆他的意，这个时候要是逆他的意，他情绪波澜只会更大。
“小兄弟，你真的能治好我爸的病？”
“我不敢打包票，但至少要试一试。”
寇如农怒道：“小子，你这是要拿病人试验吗？让你试试？亏你说的出来，你当是小白鼠呢？”
“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拿我舅公当小白鼠？”崔敬略道。
寇如农望向寇参：“阿参，你是不是疯了？你现在也相信一个孩子的话？”
“这是……这是我爸的意思。”寇参道。
“你爸现在神智不清，他有精神疾病，他说的话能当真吗？”寇如农急吼吼地道。
寇如商恨恨地盯着寇如农：“我没有精神病！”
“你有没有精神病，你说了不算，精神病都说自己没精神病，这事还得史密斯说了算，他是精神方面的专家。”寇如农道。
史密斯道：“没错，寇老先生确实精神出现问题，他的话不能信。这小鬼头说鬼附身，这世上有鬼吗？你们夏国人太荒唐了，现在是科学的时代，你们要相信科学。”
马小虎道：“你怎么证明这世上没鬼？”
“你这话不可证伪，不符合科学的判断标准。”
“科学的判断标准是科学定的，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标准做事？”
两人针锋相对，史密斯夏国话说得不行，马小虎又能言善辩，很快就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华老适时出来为马小虎说话：“自然之大，无奇不有，很多现象是科学没法解释的。科学没法解释的东西，并不能认为它就不存在。但一旦科技进步，可以解释了，它也就成了科学了。”
“哼，问题是现在还没办法解释，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们？你们中医都是骗子！”
“彼此彼此，史密斯先生，你们又何尝不是骗子？你又怎么证明弗洛伊德的理论是正确的？你怎么证明人格结构的存在？他的理论与达尔文和巴斯德是相悖的。他是科学，达尔文和巴斯德也是科学，我们到底该信谁的？”华老平静地看了史密斯一眼。
史密斯一时哑口无言。
没错，他一直致力于研究弗洛伊德，但以精神学现在的发展，很多事情现在没有定论，就连达尔文的进化论都没有定论，科学界一直都在争论不休，形成各种学派。
科学就是建立和推翻的过程，总有新的科学取代旧的科学，谁也没办法证明哪一个才是真理。
不仅史密斯无话可说，在场的人都无话可说了，因为华老的话确实无可辩驳。
谁也没想到，一个老中医竟然会懂这些。
马小虎感激地看了华老一眼，心想，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啊，要他，根本就找不出弗洛伊德的论据反驳史密斯，他连弗洛伊德是谁都不清楚。
华老微微一笑，问道：“小兄弟，你的医术有人教你吗？”
“我爷爷。”
“你爷爷怎么称呼？”华老对他十分和蔼，因为他提出了阴性病，专家团里没人信他的鬼话，只有马小虎跟他提出一样的结论，而且进一步判断是腹鬼在作祟，所以老头对马小虎莫名就涌出了一种亲近之感。
“马识途。”
华老不由肃然起敬：“你是马先生的孙子？”
“你认识我爷爷？”
华老笑道：“何止我认识啊，好多圈里的老伙计都认识，你爷爷的医术真是……我只能以神乎其技来形容了。”
秦医生冷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什么马识途，有什么了不起的？”
秃顶专家这次却沉默了，秦医生是从外地来的，没有听说过马识途，但秃顶专家是本地的，而且年纪偏大，他是听说过马识途的。
在他读书的时候，马识途在龟州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神医，各大医院要有什么疑难杂症，都要亲自上门请教的。
“寇老，这位是马先生的孙子。”华老拉着马小虎到了寇如商面前。
寇如商露出欣喜的笑容：“马家后继有人啊，孩子，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马小虎道：“寇老爷子，您……认识我爷爷？”
寇如商道：“认识，他以前给我大哥治过病，不愧是一代名医啊！”
寇如农满脸的皱纹皱得就更深了，竟是马识途的孙子，怪不得……怪不得他知道朱丸。
当年她大哥商如士病入膏肓，马识途给他治病的情景，她是亲眼得见的，三针续命，两剂药起沉疴，宛若天人。
这让寇如农有些恐慌，说道：“我不同意让一个孩子给老四治病。就算他是马识途的孙子，但他年纪这么小，能够掌握的医术也有限。而且他满嘴胡言，根本就是一个打着祖上旗号的骗子！”
“二姐，命是我的，我要……我要谁给我治病，这是我的事！”寇如商道。
寇如农道：“老四，你是寇家的家主，我不能把你的命交给一个孩子，我是你姐姐，我得为你负责！你现在精神状况不好，难免说的都是胡话，你现在做的决定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太儿戏了！”
寇如商揶揄地笑了一下：“二姐，你大概忘了，你嫁人了，你现在是崔家的人，我们寇家的事，轮不到你做主。我有我儿子在，有我孙女在，就算你们认为我是精神出了问题，胡说八道。但他们的精神总是好的吧？他们可以给我做主！”
事到如今，寇如农也不便说什么了，满面铁青之事。
不错，即便寇如农现在在寇家的威望很重，但按照传统，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没有权力决定寇如商的生死。
何况从法律的角度讲，她不是直系亲属，只要寇参和寇豆儿还在，她就没有权利左右寇如商的决定。
“好，你们相信这个毛头小子，也不相信一群专家，出了问题，你们后果自负！”寇如农悻悻地离开卧室。
史密斯瞪了马小虎一眼：“小骗子，竟然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们夏国人真是太荒唐了，不相信科学，既然相信这世上鬼附身，可笑，可笑，太可笑了！”说着也跟寇如农离去，显然他是寇如农请来的人。
一群专家瞬间走空，只留一个华老待在卧室。
华老道：“小兄弟，你说朱丸可以治好寇老的病，你有朱丸的配方吗？我在一些医书看到朱丸的配方，但好像都不齐全。”
马小虎道：“事不宜迟，我看寇老爷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得马上回去配朱丸。”
“行，需要帮助，你尽管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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