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点了点头，“你是学奇门之术的，你应该发现了，在嗜血珠之中蕴含着一个血灵大阵，这个阵法虽然微妙，但是借用佛家的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里面拥有者无数的世界，你只是恰好进入其中一个罢了。”
“但是光是那个地方就让我感觉到遍体生寒，神识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上官落沉声说道，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之后，他再次望向了血衣老祖，“你一定有什么东西隐瞒了，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然你会被魔火烧的痛不欲生。”
上官落很明显不是那种威胁人的人，他想要威胁人，绝对不能用这种恶狠狠的声音，因为即便是他恶狠狠的说话，也依然有些温文尔雅。
血衣老祖的眼神依然泛着呆滞，他不想回答，也不想说话。
嗜血珠是他的宝贝，是他一身修为的见证，他人想要染指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他用这个骗局不知道让多少高手相继腰折。现在，他发现这一招好像不管用了。
一丝漆黑的火焰从血衣老祖的脚下开始蔓延，直接在眨眼的功夫爬满了他的全身，血衣老祖咬着牙，不吭声，但是巨大的痛苦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一般，开始渗透他的肉体，侵蚀他的心神。
这就是魔火，魔火之下，谁能够硬抗住这种来自灵魂的撕裂一般的苦难？
血衣老祖不能，如果他可以，当年他就会坚定不移的走上正派的道路，走一条比较艰难的道路，正是因为意志力的薄弱，以及对力量的渴望，两者的冲突造就他开始选了血修之术，独辟蹊径，竟然让他找到了一条走向大道的道路，虽然这一条道路上充满着血腥和狡黠。
很快，他就有点支持不住了。
“啊……你们都是恶魔！别让老子出去！”
“千万别给我机会，老子出去弄死你！”
“妈的，给我个痛快吧！”
“我要杀了你们！”
“放过我吧！”
魔火噬心，血衣老祖怎么会不明白，直到身体上的痛苦开始向着灵魂和神魂上蔓延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陆风冷笑着，灵魂撕扯的痛苦他当然明白，一开始接受万界监狱对身体进行锻造的时候，陆风可没少受苦，当时的陆风可以说是全身上下经历过一次彻底的洗礼，如果不是那一场洗礼，陆风的天资在这个世界上真的算是平凡的，普通的，甚至不入流的。
上官落的心神有一次试图进入嗜血珠的时候，被陆风拦住了。
“这个你慢慢来，别急，这颗珠子迟早是你的，只不过现在你还抵御不了其中的神魂攻击，这珠子里的戾气太重了，血衣老祖的棺材本都在里面，你想要一下子就拿走，那肯定有些不现实。”
上官落听到陆风的话之后，猛地惊醒，连连点头，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变强大的欲望冲昏了头脑，之前如果在哪嗜血珠里面，如果没有陆风的帮忙，自己早就沉在里面，成为血衣老祖的傀儡了。
“是我急躁了，妈的，我早该想到，这个老不死的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如果不是那一道剑意刺穿了他的身体，这颗珠子或许就不会出现，这颗珠子应该替他抵挡了不少的剑意，所以他还活着。”
“让魔火继续燃烧吧，给他喘息的时间，也给他恢复的时间，死亡沙漠之中那些地方你可以让亚老和莲生带着你去。”
“明白了。”
陆风回到了大殿之中的时候，亚老和莲生正在交流着什么，只不过亚老有些接不上话，莲生接连发问，就像是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小孩，而莲生更像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老师，面对学生的质疑，竟然想不到该怎么回答。
陆风笑了笑，这莲生好歹也是烂柯寺首座的大弟子，公认的将界最能够辩论的和尚，亚老一开始面对莲生的请教或许还可以解释一下，但是随着莲生对魔族的一些东西越来越深入的认识和了解，他提出的问一定是具有致命的打击的。
尤其是当莲生问道，“为什么人不可以修魔，为什么魔被称为异端？难道这里昊天不喜欢魔族？”
亚老根本不知道昊天是什么玩意，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这个昊天或许就是头顶的那一方青天之上能够掌控万物的一种存在。
“魔宗和人族完全不同，或许你曾经了解的魔门之中的人，他们还算是人类，而我们的本质是天地之间的精灵。”
亚老开始显露他的真实形态，随着亚老的咒语响起，亚老的身体开始变得虚无起来在，这让莲生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的魔族竟然不是人类修魔族功法，而是本质上就是这样。
这和天生万物有什么区别？已经不是选择不同的问题了，之前的莲生多么希望自己成为魔宗的一员，甚至他很有信心成为另外一个魔宗宗主，但是来到这里之后，他放弃了，魔族的本质有些诡异，天生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亚老的身体变得涣散起来，黑色的气息之中带着点点猩红，粗狂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沙哑，“这下你看明白了没有？”
莲生像个虔诚的僧人一般双手合十，“我没看懂，但是已经有了一丝感悟。”
亚老大笑着，魔气消失的瞬间，他已经成了一个老头的模样。
“让公子给你说罢，我说不过你。”亚老吹着胡子，终于在口舌上占据了上风之后，赶紧溜走，不给莲生任何发问的机会。
上官落惊讶的看着曾经那个无所不知的亚老，目瞪口呆，感觉自己从不认识这个家伙一样。
莲生思索了很久，这才转头问陆风，“你是人还是魔。”
“我是人，但是我也是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论是人族还是魔族，不过是一种生命体而已。”陆风拍拍莲生的肩膀，“你想成魔，那你就是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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