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暮，顾朝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默默地听着男人说的话，抿着唇。
她没有经验，但是她知道，无论是对谁都不应该不理智，她认为，对司暮也应该这样，这样才公平。
若是她把自己的坏脾气全部留给了他岂不是对他不公平了。
所以她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司暮想要这种，难道这种不会让人觉得不适、不舒服吗？
看着男人，女人硬是一句话都没说，也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顾朝阳在看着司暮，司暮同样的，也在看着顾朝阳，只是，他的眼里满是受伤，也满满的，整个眸子里边都是顾朝阳。
抿着唇，顾朝阳的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于，一句“对不起”从嘴里出来，女人看着司暮，眸子里满是忧虑。
别过了头，“教授姐姐说什么对不起，本来就是我想得太多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这分明是在赌气。
抿了抿唇，顾朝阳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司暮的侧脸，“我嘴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的本意并不是坏的，我也没有，没有不把你放在心上。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我也有坏脾气的时候，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坏脾气是对你，我希望你能就是你自己，你能开心，不要受到我坏脾气的影响，我......”
女人咬了下唇，她一股脑地说出，自己也不知道这话里边到底有没有逻辑。
她说话喜欢找逻辑，只有有逻辑的话才能让人信服。
她希望司暮能够信服，不要气着他自己，但是她的嘴却没有等脑袋思考。
又或许说是，遇到这事，她的脑袋思考不过来，即使那么长的时间，也还是思考不过来，只能靠着嘴自己动，就说出了自己都不知道在说的什么话。
“你不用说了，我懂了。”男人叹了口气，看向顾朝阳。
他知道，还是自己操之过急了，比起自己的不开心，他更不想看到顾朝阳不开心。
每当有人惹她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会有那种把那个人杀掉的冲动，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干，只不过，即使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得这么过激，他还是会想办法惩罚那个人。
只是，那都在顾朝阳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不想，也能让顾朝阳看出他的极端到变态的控制欲，他也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控制欲。
他知道顾朝阳的性格，越是跟顾朝阳在一起久了越是知道，顾朝阳喜欢自己独来独往，她本就不能容忍别人插足她的生活，更别说被别人控制了。
如果他露出那面，哪怕是一点点应该都会被讨厌吧。
所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那种冲动的同时也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跟着顾朝阳。
这样，起码能缓解一点他心中的变态控制欲。
人总是需要宣泄的，他也是一样。
当然，最主要的或许还是，他胆小，他害怕，他害怕自己被顾朝阳讨厌，他害怕自己和顾朝阳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了。
比起一时的愉悦，甚至说可能连一时的愉悦都不会有就被顾朝阳讨厌，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傻子才可能会做甚至连傻子都不会做的事情，这种亏本的买卖？
看着司暮脸上的表情，顾朝阳依旧满是担心，她怎么会看不出司暮脸上的不悦，但是她也知道，让司暮不悦的正是自己，她并没有办法向司暮保证什么。
她甚至连让司暮开心起来的话都不会说，说不出。
低着头，女人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不是那么真切，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她还是想继续走，若是不找到源头，她的心里无法安心，她也说服不了自己什么都没找到就撤退。
这从来不是她的作风，若是做的一件事没有价值和意义，她会觉得自己陷入了大大的失败。
叹了口气，“走吧，还看着干嘛呢？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只是担心，这里已经是这幅模样了，残骸遍地，谁知道前边是什么，你若是要继续走，答应我一件事，跟在我的后边。”司暮走在了顾朝阳的前边，转过头对顾朝阳道。
缓缓勾起了嘴，女人笑了，“谢谢你理解我，小暮儿。”
莫名地，顾朝阳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酸，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言表自己此时的心情，她知道自己有些对不起司暮，也知道，司暮这是对她极大的包容了。
她一边觉得很幸运，一边也不免陷入了自责之中。
但是种种情绪，最终都化为了一声感谢。
这不是她想要和司暮拉开距离，而是，她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地想要跟司暮说的一句话。
一路走来，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愿意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无论遇到什么事，无论如何都第一时间考虑的是她。
也是第一个人，干什么危险的事先考虑的都是她的安危，也是第一个人，不是图她的作用，她的价值，仅仅只是图她这个人，图对她好而这样坚持不解地跟着她。
她又何尝看不出，明明朱疏济给的那么好的晋升机会，他不要，他以为他随便搪塞过去是为什么她不知道吗？
但是出于私心，她也希望司暮留在她的身边，所以她没说什么，她就当做不知道，看着司暮把他自己的晋升机会给拱手相让。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害人也罢，但是那种情感确确实实是她内心的所思所想，她也不想在司暮的面前刻意的隐瞒了。
因为司暮说了，他想要看到她对他任性的样子。
她其实已经是任性的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对别人不这样，但是对司暮，她确确实实是这样的。
所以有的时候反思一下她会觉得，自己这样，对司暮不公平，毕竟她也想对他好，既然是对他好，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害了她呢？
所以她也很纠结，正是这些，一步步地，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在她的心里，让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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