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姐姐出事我就很自责，我一直在想出事的那个人为什么是她，不是别人？我的姐姐美丽温柔大方，没有人能比的上她，为何世界对她那么残忍？我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的弱小。我每一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那一天的画面，二十几年无时无刻的折磨着我。我的心好痛，谁能明白我们的悲伤？”
她眼眶中流出晶莹的液体，姣好的面容上微微扭曲，呈现出痛苦的神色来。
没有亲身体会的人是不会懂得她们的痛苦。
当绝望和痛苦包围她们时，呼吸都变得艰难。
“小凌，我们曾经经历过才不想要你去试，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的害怕。”在千仞凌的面前，她丢掉伪装，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这个对外人很冷酷的女人，骨子里是一个害怕失去的公主。
曾经的她拥有世上最温柔的姐姐，活在姐姐打造的温室中。只是一夕之间全部消失，她不得不独立起来，让自己伪装。
千仞凌沉默着，伸出手摸着她的头，这个血脉上的至亲。
“没必要把这些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二十几年来你很辛苦，把这些都丢掉让自己放松下来。还有，别在担心我和玖儿。郁函长老和黎季长老的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让悲剧在我们身上上演。”
他的语速很慢，语气很认真，说出他的坚定心念。
“你放松下来，别去想这些，小姨。”
千仞凌感到倦意，他的心很累。
“小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母亲的话一定希望你开心。”
千仞凌的语气缓和起来，听起来很温柔。
林雨的手摸着自己的脸，“我说过你的性格就像你母亲年轻时很温柔，面对你，我就想起年轻时的她不由的怀念起来。”
“我难受时她是这样安慰我的，小凌你别走上你母亲的那条路。”
“因为那件事，她耿耿于怀。在别人寻求安逸时，她选择用生命为代价去闯。杀戮之都我和她一同去过，在那里获得过杀神领域。”
林雨站起身来，释放出杀神领域。红色的戾气瞬间包围住千仞凌。
能让人窒息、害怕的杀神领域，千仞凌亲身体验一回。在这个领域的范围内他能感受到自己战意的减少，若非十万年魂环赋予的第二个技能让他免疫这些负面影响，很有可能受到这个领域的影响，从而战斗力下降。
“这个领域获得方式很简单，只要闯过杀戮之都就可以得到。”林雨收起杀神领域，“杀气，是人的本能之一。”
“这个领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神祇的传承。杀戮之都闯过后，我和她再无联系，但是她获得了神祇的传承。”
“罗刹神九考。”
千仞凌瞳孔微微收缩，这些考核意味着能成为神祇。成神，多大的诱惑啊！
“我不嫉妒她，反而希望她变得越强。”林雨蓝眸闪过一丝悲伤，“没有守护者的神位传承是很艰难的。”
“有神位守护者的神位传承是修为到达就能成为神祇，没有神位守护者要用几十年的时间来准备。”
“十多年前她就到达封号斗罗级别，是武魂殿乃至大陆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封号斗罗。你对此没有疑惑吗？”
千仞凌下意识的点头，顺着她的思路想着。
“十几年前就到达封号斗罗的人，按理来说是无限制接近于神祇，不该是现在这般。还有，她是双生武魂，完美的克制双生武魂修炼弊端的人，魂力远比一般魂师要高才对是吧？”林雨趋于认真，这会才有一点往日冷静的样子，“因为神位传承需要魂力。”
“她不能轻易动用魂力，要用来维持罗刹顶级九考。这一点限制了她，使得她现在无法到达半神。”
千仞凌开口道：“她谋划了十几年。我记得九年前她的修为是九十八级，距离九十九级这个半神等级很近，能够跟爷爷抗衡。九年后的她魂力退了许多，现在才九十一级。对了，九年前我们遇到的那只十万年魂兽是否成为她的魂环？”
这些细节如今细想起来，千仞凌面色很沉重。
“是的话，那么没有神位守护者的代价太大了。”一个十万年魂兽化为魂环足以让一名封号斗罗晋升两到三级。
他观察过比比东的魂环，她至少有五个魂环是红色，就意味着她杀过五个十万年魂兽。
这五个十万年魂兽带来的魂力足以让她进入九十九级，无限制接近于神祇的境界。不进反退，这些魂力都用来维持神位考核。
按照这个推测来，比比东成为神远比他们要艰辛。
“你的爷爷跟我说过，你接受了死亡顶级考核。”林雨抬起头来，布满泪痕的脸让人觉得很心疼，“你没有神位守护者的话，想要成为神祇需要的时间不比你母亲晚。”
神，这个轻飘飘的字需要无数的代价来。
“所以就算发生大事，你母亲都不会使出真本事，这一点你要谨记。”
“我知道，”千仞凌顿时明白她的意思，“我比母亲幸运，没有神位守护者却有神祇相助。”
“我到达封号斗罗后不需要用神力来维持，只要完成这九考便行。”
闻言，林雨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来，“是吗？那挺好的，成为神祇就得到永恒的生命。”
“这样一来，世间一切在你的眼中不过是虚无，你会比现在要好很多。”
她意有所指，千仞凌没有猜测，因为他懒得想那么多。
“小姨，当年那件事真不能告诉我吗？”千仞凌再次问道，“是跟玉小刚有关系吧。”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说出来也没关系。”
玉小刚三个字没有内幕是不可能被林雨挂在嘴边，并且恨之入骨的。
林雨的拳头攥着，青筋凸起，蓝眸浮现出怒意。半响后，她才缓缓道：“你没猜错！”
“就是这个渣男！”
“他辜负了我的姐姐，并且欺凌我的姐姐！”
“一个终身无法到达三十级的废物就好比地上的泥土，还妄想跟天上的云成为朋友？！”
在她面前的办公桌瞬间成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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