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他吧。”
陈树没有关门,对于这两个人,他直接给警方去了电话,理由是闯入民宅,欲实施抢劫,至于警方能不能抓到他们曾经犯下罪的证据,就不是陈树能管到的范围了。
蔚池知道陈树说的是谁,他让白凌先走,自己一个人走到赫尔墨斯的主控室。
赫尔墨斯的出生,伴随着另一个智能程序的死亡,或许是心里隐隐的不舍,蔚池在留下资料的时候,不可否认地加入了一些之前程序的部分。
蔚池熟练地操作着,在当初那件事情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智能程序。
从组织中拿出来的芯片,被蔚池插入机器之中。
最后一个按键按下,赫尔墨斯出现在蔚池的身后。
“好久不见,阿波罗。”
蔚池站起身。
赫尔墨斯站在蔚池的对面,他眼中蓝色的数据链条缓缓变成金色,形象在一瞬间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说之前的赫尔墨斯只是数据产物,现在的赫尔墨斯,则更多了几分灵动。
“好久不见。”金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蔚池,赫尔墨斯,或者说阿波罗,臣服的微微低头。
蔚池扫视了一圈,发现了一旁立在地上的锤子,他拿起锤子,在阿波罗的注视下,毁坏了一部分机器。
阿波罗的身影有几分飘忽,最后还是投影出了实体。
“我没想到他能够让你用人类的形态,不过就目前看来,他做的比我好很多。”
蔚池的眼睛中头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绕着阿波罗走了一圈,“在之前我就把经过你的一部分损毁,而在我毁坏那些机器的时候,你也没有露出不满,我希望这是出于你的真心,而不是没有意义的演戏,我可以毁灭你一次,就可以毁灭你第二次。”
蔚池平静地说着威胁的话,阿波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毫无反应。
“发生什么事了?”在一楼就听到了楼上的声音,陈树赶忙上来,原本以为是有敌人,却看到了两相对峙的阿波罗和蔚池。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陈树眯着眼睛看阿波罗,赫尔墨斯出自于他的手,有任何细微的变化,陈树都会察觉到。
“介绍一下。”蔚池说道。
“你好,我叫阿波罗。”
陈树惊讶地看着如今的阿波罗,他复杂的转向蔚池,“赫尔墨斯呢?”
虽然平日里陈树对于赫尔墨斯有诸多的防范,但那到底是出自他的手,陈树无法接受自己的赫尔墨斯,变成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程序。
“如你所见。”蔚池对着阿波罗抬了抬下巴,“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说,虽然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碰智能程序,但这并不代表我放弃了这个项目,还有阿波罗,他的失控是我的失败,而我现在修正了这个错误。”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脑海中串联了起来,陈树想明白了很多。
最开始留下的那些资料,蔚池执意留在组织之中,做所谓的研究,还有他创造出赫尔墨斯之后,蔚池对他的告诫。
“所以,你的目的一直都是让阿波罗复活,让他的活着,建立在赫尔墨斯的死亡之上!”
陈树难得的生气了,虽然眼前的阿波罗和赫尔墨斯长得一模一样,但他知道这不是他创造出来的那个程序。
“这不仅仅是我的目的,也是你,应该做的。”
蔚池对于陈树的情绪非常理智,他能够理解如今陈树的心情,只是当初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没有时间向陈树解释,后来有了时间,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FLY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只凭借一个被施加了诸多枷锁的赫尔墨斯,是不可能对内网有什么效果的,阿波罗的复活,也是在帮助你,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想要打败这个组织,我要利用组织中的研究资料,创造出完美的阿波罗,这并不冲突。”
顿了顿,蔚池补充说道,“阿波罗也可以帮你,做很多。”
“所以,在最开始联系上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那个时候的赫尔墨斯,就已经被你影响了,你刚才,就做了让阿波罗复活的最后一个步骤……”陈树艰难地说着自己的推测,他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虽然他创造出了赫尔墨斯,在电脑方面的技术,也能击败大多数的黑客,但对于这个智能程序,最了解的还是蔚池。
只要蔚池想,他就可以轻松击溃陈树的系统,当初在内网中的你来我往,只不过是慢慢蚕食赫尔墨斯的一个步骤。
“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在内网之中和我小打小闹,原来……”
陈树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无法接受自己花费大量时间创造出的第一个智能程序,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的好朋友手里。
“我给阿波罗加上了枷锁,FLY给阿波罗提供了进一步的资料,你还真是好算计。”
蔚池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带走了对于内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用在了阿波罗的身上,还有一批珍贵的资料,让组织遭受了打击。
这一系列之中唯一的败笔就是他没有通知陈树,还有赫尔墨斯的消失。
“你如果想要赫尔墨斯,我可以给你复制出它的系统程序。”蔚池还是妥协了。
“不用。”陈树目光平淡地看着蔚池,他不能说蔚池做错了什么,但也无法认同蔚池这种绝情的行为。
“我没有和你说过赫尔墨斯的程序之中,我亲手给他了一个记忆程序,即便你还留有赫尔墨斯的程序数据,没有了那段他储存的记忆,制作出来的也不是赫尔墨斯。”
陈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沉默地看着窗户外,带着白凌走的蔚池。
“我做错了吗?”
想起自己刚刚激烈的言语,陈树有隐隐的后悔。
阿波罗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
“这只是不同的选择而已,你不用感到愧疚。”得知了儿子经历的陈宏哲,忍不住担心陈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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