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见了，慕容涯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我看到过那朵云，你想到什么只管说就是。”
杨昭却摇了摇头：“不，我突然又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为什么？”慕容涯扳过她的脸，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问道：“为什么会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杨昭虽然有点儿看空一切的倾向，但终究没有真的看空，被慕容涯这样盯着，脸色便慢慢红了。
“我刚才想到……”她平静下心情来，整理着自己的字句，“那一朵云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被太阳镀了一层薄薄的光，这是它和其他云朵的不同之处。”
慕容涯微微点头，显然在认真思考她的话。
“可是这云之所以不同，还是因为其他云的对照。”杨昭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刚才的心境之中，忘记了羞涩之情，“正如同这世上的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而这不同正是因为别人给他的对照。”
“没错。”慕容涯望着杨昭，面上却有一丝忧虑。
她这样思考的神情，几乎像是天道一般，出尘、却又入尘。
一个人像天道并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慕容涯心想，却没有打扰杨昭继续说下去。
“所谓的对照究竟是什么呢？”杨昭看向慕容涯，“我认识你，我喜欢你，那么对我来说你就是不同的，而如果你也喜欢我……”
“不需要如果，”慕容涯拉住她的手，“我就是喜欢你。”
杨昭噗嗤一笑，笑意将那抹离尘的神情冲淡了不少。
“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么我们就是一组对照，是不是？”
慕容涯示意继续解释下去。
“因为这样的……缘分？互相钦慕的心态，我们变得和别人都不一样。我期待着有你的日子能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你应该也是这样期待的吧。”杨昭小心翼翼地说。
“是的。”慕容涯微微点头，“从今以后，你陪在我身边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
“所以这就是我们最终不同的原因了。”杨昭有些怅惘地说：“可是就像那片云很快就飘走了一样，我们所谓的缘分又能够持续多久呢？”
“不仅是我们之间，我和其他的朋友，你和其他的亲友，这些错综复杂的所谓缘分，又能够维持多久呢？”杨昭想到之前万年前昭儿和杨曜的下场，不由得叹了口气，“也许缘分本就是空的，早晚有一天要毁灭，那么我们现在执着于它，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要抛下我出家了吗？”慕容涯突然带点儿哀怨地打断她，杨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连忙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最近心态有点问题。”
被慕容涯这么一打岔，她那里还记得什么缘分本空的话，满脑子只有如何处理吃醋男友这个问题了！
慕容涯见她不再想这些，略微笑笑将她揽在怀里，心中却知道绝不能任由她继续这样下去，一定要像个彻底扭转她思绪的方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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