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充华说:“如此甚好!”
不多久,魏王元颢果然到了。几个人叙礼毕,再次一番寒暄,胡充华便依原先在永宁寺定下之策,请求萧衍出兵伐魏。
萧衍一阵作难,说:“前些日子,魏王已经将此事上奏。只是如今朝中意见不一,因此寡人尚难下决断。”
“哦”,罗伊铭说:“此事还有何争议?陛下此时出兵,正是千载难逢之机。望陛下早下决断。”
谁料萧衍手一挥,说:“罗将军若要说动寡人出兵,须先说动我满朝文武。今日我们暂不议此事,改日再议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知礼就不好了。罗伊铭只好闭了嘴。
胡充华呵呵一笑,说:“就依陛下。改日,也让罗将军见识一下南朝群贤的风采。”
闲话不叙。只说萧衍和胡充华聊了半天,又说起当时在寿春城下二人的对话,不禁有所感慨。最后,萧衍送了胡充华一座宅邸,安排人伺候打扫。胡充华住进去,又把夫子庙的张妈、王妈叫了来做饭扫地。如此,见面会便宣告结束。
回到家里,不说差一点生离死别,三人忍不住先亲热一番。敬爱事毕,胡充华仍还有点失落,说:“看来梁主的意思,对出兵似乎并不太热情。”
罗伊铭说:“姐姐先不要急,再慢慢商议吧。”
正说着,门卫忽来报,说永康公主求见。
仨人俱是一愣,不知这女人来,究竟为了何事?但也容不得多考虑,几人只得迎出去。
永康公主倒是不见外,见面呵呵一笑,说:“我不请自来,各位不要见怪。”
胡充华说:“公主大驾,欢迎还来不及,怎敢说见怪。”
罗伊铭便伸手引导,说:“公主里面请。”
只有茹茹脸耷拉着,一声也没吭。
进得内廷,众人落座。胡充华便问:“公主前来,有何事?”
永康公主一笑,说:“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着,闹了这么多误会,过来给各位赔不是。”说着站起身,向茹茹施了一礼。说:“白日多有得罪,还望妹妹勿怪。”
罗伊铭心中一阵纳罕,白天时,这永康公主可不是这般,如今却是怎么了。
但不管如何,既然人家赔礼了,茹茹也只好还了一礼,说:“不敢。”
胡充华也便笑起来,说:“这本来也先是我们的不是。再说,也真是不打不相识。公主快别客套了。”
永康公主接着又给罗伊铭施了一礼,说:“玉嬛也给罗将军赔罪了。”
罗伊铭惊恐起来,忙答礼说:“岂敢岂敢。公主折杀在下了。”
人一客套,就不好说话。因此,气氛又尴尬下来。
胡充华只好说:“公主喝茶。”
茶喝完了,永康公主一笑,说:“要说这次来呢,还真有些事,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胡充华“哦”一声,说:“公主请讲。”
永康公主再次一笑,说:“上次见面,罗将军称呼太后、茹茹妹妹内子内子的……”
胡充华忙打断说:“公主见笑了。那是我等此次南来,为方便行事,故此……”
永康公主“哦”一声,说:“我明白了。这么说,太后跟罗将军不是夫妻关系,唉,你看我这张嘴不会说话,肯定不是了,太后是大魏的太后……呵呵呵……言语不当,还请见谅!”
胡充华郁闷死了,想生气又不好发作,何况现在人家其实是主,自己是客。
罗伊铭也郁闷,看胡充华无法招架,便说:“在下和太后君臣关系,公主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罗将军勿怪!”永康公主虽道歉,但并没有收敛,却继续问道:“那罗将军和茹茹公主称呼想必也是为了便宜行事了。”
罗伊铭想说不是,但又不好说,心中实在搞不清楚永康公主打的什么主意。
茹茹烦得要死,但罗伊铭不说是,自己更不好说。虽然已有夫妻之实。
刚才是罗伊铭替胡充华解围,现在胡充华却忙不迭的替罗伊铭解围了,说:“当然。”
永康公主脸上笑颜一闪而过,“哦”了一声,说道:“这么说来,罗将军还尚未婚娶?”
罗伊铭心中一动,茹茹心中也动了下,心说,难道这位公主又看上我们的玉面郎君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十有八九不离十。两人几乎要疯了。
但是也没有办法,胡充华说:“当然,罗将军尚未婚娶!”又故作轻松笑了说:“公主这话何意?难不成是为我们罗将军说媒来了。”
永康公主说:“罗将军大才,想必早已心有所属,永康哪敢给将军说媒啊?”
胡充华“哦”了一声。
茹茹却不耐烦了,问:“那你为何事来了?”
永康公主却没生气,笑了说:“是为公主的事来了。”
几人都讶异了一下。
永康公主说:“以刚才太后所说,公主想必也是没有婚配了?”
几人实在搞不清永康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胡充华也只得实话实说:“不瞒公主,茹茹本是柔然国主阿那瓌的公主,去年柔然与我大魏和亲,茹茹婚配给了明帝,也是我那个皇帝儿子为妃。不巧各种变故,尔朱荣、元子攸篡政,不得已大魏六宫尽皆出家。茹茹公主欲北归不得,心中又仰慕汉家文化,我便收作了义女,因此此次才随我南来。”
罗伊铭差点要吐,心想你真他妈的能扯,茹茹又成你义女了?你不占便宜能死啊。但一想,这也合情合理。原本是儿媳,儿子死了,媳妇不愿改嫁,当做闺女养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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