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宵说到这里，萧小小的眼神，已经冷若寒冰了！
“所以，他们就像对待慕云邪一样，在当年，用同样的方法对待身怀六甲的慕云邪的母亲吗？”
萧小小看着慕宵的背影，声音凌厉，带着彻骨的冷！
慕宵的身体颤了颤，声音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他虽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如何对待慕云邪的，但是想也知道，那场景，定然能让他痛不欲生！
“当年，他们说，慕纱是妖，说她是异类，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要为人民除害.。。”
慕宵的声音颤抖，几乎快要说不下去。
萧小小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好一个其心必异，这么多年过去了，长老院的那群废物都没想出一个新的理由。
这么多年过去了，院长那个懦夫也仍旧没有保住他的弟子。
她回想起在秦珏脑海中看到的场景，整个人都被那剜心的痛给包围，让她无一处不疼！
好一个玉衡，好一个长老院，原来，欠慕云邪的，还不止那一笔血债吗？
慕宵停顿了下，似是平复了情绪一般，半晌，又才缓缓的道：“当时，慕纱已即将临盆，在他们的围攻之下，胎气不稳.。”
慕宵深吸一口气，垂在桌下的手，已经紧握的骨节发白，有鲜血，滴答滴答的从掌心滴下。
再回想起过去，就像是用刀，重新揭开他结痂的伤口，鲜血淋漓。
萧小小皱着眉，淡淡道：“之后呢？既然慕云邪活着，那证明你们平安离开了玉衡，那么，慕纱呢？”
她一点都不同情慕宵，甚至，看着他痛苦，她竟诡异的找到了一点平衡。
看啊，木头，曾经怠慢过你的人，受到了惩罚！
那些让你痛苦的人，以后，也定会让他们千百倍的奉还！
慕宵坐着的身子，开始僵直，整个人犹如标杆一般，坐的笔直，似是一张绷紧的弓！
“后来.。后来，我以王族继承人的身份逼迫他们放了人，暂时带离了玉衡。然后，我们回到了王宫！母后、母后知道这件事之后，竟当场晕了过去.。”慕宵转头，看向萧小小，脸上的表情，极为诡异，疯狂而痛苦，那双眼睛，深黑如墨。
萧小小的心，陡然间一沉，像是触及到了一件极隐秘的秘辛，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慕宵的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一个危险而疯狂的笑容，充满了讥讽：“你知道吗？慕纱，她竟是我那早逝的王叔早年在民间留下的血脉，她，竟是我的堂妹啊，是我的妹妹啊！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明明是一个宫女，为什么，就变成了我的妹妹呢？怎么就是妹妹了呢？”
慕宵歪着头，似是不解，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
萧小小的瞳孔急剧收缩，整个人都被狠狠的震了下！
兄妹，这两人，怎么能是兄妹呢？
乱伦两个字轰然间砸入萧小小的脑海，将她的思想砸的一片混沌。
随之，萧小小狠狠的甩了甩头，将这两个字甩出自己的脑海。
这两人，谁也没错！如果真的要怪，也只能怪当年先太后的隐瞒，这才造就了那样的悲剧。
她此刻，也总算是明白了，慕云邪那一身的先天不足一身的毛病是从何而来。
尚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便被围攻！加之，近亲结合，所生孩子本就极有可能造成畸形，智力不足等等原因，慕云邪如今这样，已算是好的了。
不是天才，便是废材！
慕云邪，老天给了他天才的资质，却给了他废材的身体！
萧小小心疼，为他的木头心疼！
他何其无辜，不过是投错了胎，认错了父母，造就了他前半生的悲剧。
只是，出生无法选择。
萧小小看慕宵，眸子依旧冰冷，出生无法选择，但是他的父母，却并非无法选择。
既然生下了他，却为何要这般忽略？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出生不甚光彩吗？
“就因为这样，因着他不甚光彩的出生，你才十多年不管不问，任他自生自灭？”萧小小眼神很冷，语气更冷！
这个男人此时的样子很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而萧小小，看到的，却尽是他的可恨之处，因着慕云邪，将这恨，又无限的放大了！
慕宵似是愣了下，随之癫狂的表情缓缓的收敛，变得有些恍惚，“我，不想的.。。”
“慕纱也是如此？嫌弃他不光彩，才不管不问吗？”
萧小小打断慕宵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胡说！她怎么会如此？”慕宵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刹那间，杀气涌动，看着萧小小，似是随时都会扑过来一般！
砰~
一声急促的门响，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萧郓亲自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站在门外，扫了眼屋子里的两人，什么都没说，沉默的走了进来。
萧郓将手中端着的热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头也未抬的道：“粥还很烫，凉了再吃！”
说完，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慕宵，淡淡道：“老臣让人去给王沏壶茶来，清火的！”
说完，便再次走了出去。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慕宵眼神连番变幻，最后，缓缓的平静下来，一身煞气尽敛，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有一个好爷爷！”慕宵看着萧小小，沉声道。
萧小小冷笑一声，“比起你们夫妻的懦弱不负责任，我的确有一个好爷爷，甚至，我萧王府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你强上百倍！”
此刻，萧小小的眼里没有尊卑，有的，只是一个罪人。
一个对慕云邪犯下大错的罪人！
慕宵冷冷的看着萧小小，声音也冷了下去，“你随便怎么说我，我都接受，那是我应该的！但是，你不能那样说慕纱，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萧小小看着慕宵，看了很长时间，最后才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只是看错了人！她现在可还活着？要是活着，知道你如此对待她的儿子，不知是不会会后悔当初自己瞎了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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