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仿佛一根针狠狠的戳在了焦子源的肺管子上，焦子源再度暴跳如雷！
“你胡说八道！我的什么下场？嗯？我这辈子都为了我们天朝兢兢业业，根本不曾生出来过任何二心！他们爱查便查，我就不信他们能查出来任何东西！”
“那你又为何要这么愤怒？甚至现在来来我跟前高声叫骂？”
那当然是因为，当初帮他操作各项事宜的人已经悄悄的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要让他一个人把所有的责任都给承担起来啊！
焦子源心里怒喝。
如果说平时，他这个太医院院判兼侯爵已经很拿得出手了。就算人在京城，多少高门大户也是要给他脸面的。
然而……
一旦现在的这件事牵扯到更高层面上去，他的这点身份就不够看了。
至少，和朝中那些二三品的大员站在一起，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之前的他为了上位，将阮清源当做踏脚石。那么现在，那些人为了保全自己，自然就将身份地位最低的自己给扔出来作为替罪羊。
到头来，他也不过只是别人眼中的弃子而已。
可是焦子源不想死！他更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成果变成一片虚无！
所以，他来找阮清源了。
现在，焦子源连连深吸了十几口气，他才终于勉强将心情平息了下来。
然后，他就又转向眼前这个老者。
“阮清源，被关在这里十多年，你向往外面吗？你可想让我放你出去？”
阮清源眼中就闪现出来一抹希冀的光亮。
被困在这个斗室中这么多年，举目所望就只有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他如何不盼望着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再看看外头的纷乱繁华？
可是……
“你想让我做什么？”老者嘶哑着嗓音问道。
“很简单。我要你出去，承认你就是阮清源，然后承认当年通敌叛国一事就是你自己所为。”
“你觉得我会傻到自掘坟墓吗？”
“你会。因为——你不这么做，你的孙女一家就全都要没命！”
听到这句话，老者猛地圆瞪双眼。
“焦子源，你想干什么？”
“我说了，你死，或者你的孙女一家去死，你自己选择吧！”见到对方终于变了神色，焦子源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就想想，横竖你已经背负了这个骂名这么多年，你奸细的名声也早深入人心，那你又何必苦苦挣扎？你直接带着它入土，不也挺好的吗？至少这么一来，你还保全了你的宝贝孙女不是吗？”
“如若不然……”
“你死活不肯认罪的话，那丫头这些年拼命挣出来的名声就毁了。我们焦家好歹也在京城经营了这么多年，上到达官显贵、下到三教九流都有所来往。那么接下来，我买通狱卒弄死他们一家子，让他们根本等不到开堂审案那一天，也是没问题的。”
老者眼中满是冷意。“那我如何能相信你不会在哄我答应之后再对她下手？”
“那你就想多了。”焦子源立马摇头，“你老了，身上已经榨不出来多少东西。倒是你的这个孙女年轻聪慧，她比起当年的你还更有几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我是真心打算把她留下，这样……”
“也才好将她的一身本领都传给我们焦家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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