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四福晋要去隔壁看谁。
“她多半是不知道这消息的。”四爷道。
八爷不在京，毛彤彤的阿玛又不是京官，按理没人会把这种消息传到八爷府上。
“知不知道的，我也去看看吧。八弟一走大半个月了，八福晋又病着，府里都是她在操持，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四福晋道。
“随你，反正就在隔壁。看看也无妨。”四爷自是没意见。
“你放心，我不会刻意提八弟这事的。”四福晋道。
四爷一笑，道：“我到不担心这个，你一向有分寸。”
第二日，毛彤彤听闻四福晋来，高兴的忙出去迎接。
“四嫂，我一直说去找你玩呢！可惜府里走不开。”
“知道你走不开，我这不是不请自来了？”四福晋笑道。
毛彤彤亲热的迎上前挽住了四福晋的胳膊，道：“看四嫂说哪里话。什么叫不请自来。咱们是邻居，就该常串门子！”
看到毛彤彤和四福晋这么亲密，怡乐苑的奴才们都有些诧异。毕竟在承德看到两人投契的只有青竹和青苗两人。回京后，这还是四福晋第一次来府上。
两人进屋坐了，毛彤彤让人上了茶水点心，就不要让伺候了。四福晋也知道她是为了说话方便，便让身边的秋月也出去了。
“你最近可还好？”四福晋问道。
毛彤彤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不好。八爷不在，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挺无聊的。”
“我猜也是。所以过来和你说说话。”四福晋笑道。
“我其实也想去找你说话。但八爷不在，我出府怕不方便。再说如今我管家，每天总有些事情要处理。”毛彤彤道。
“你们福晋什么病？怎么这么久还没好？是因为大格格夭折么？”四福晋问道。
“嗨，这里面就说来话长了。”毛彤彤道。这些事她没法和府里其他人说。八爷自己也不愿意提。但她其实挺想找人分享一下的。关于郭络罗氏，她憋了一肚子的话。
“说来听听呗。今儿我给你当垃圾桶！”四福晋笑道。
这是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懂的话。毛彤彤顿时觉得亲切起来。喝了口茶，她便把大格格如何夭折，郭络罗氏又被禁足的事儿说了。
四福晋听的直皱眉，“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
“她可能没想过大格格会这么没了。自责、伤心加上恨意，这才把自己逼疯了吧。”毛彤彤道。
“她也是太过争强好胜。”四福晋摇摇头，道：“八弟对她其实多有忍让。当初刚大婚那会，对她也是不错的。”
“是啊，我们爷也是想过要和她好好过日子的。可惜她的性格注定和八爷过不到一块去。可她偏又不甘心，一再的挑战八爷的底线，最后弄成这副模样。”毛彤彤道。
“对你未尝不是件好事。”四福晋道。
毛彤彤笑了一下，道：“是啊，现在看来对我是好事。如今我是顶着侧福晋的头衔，行着嫡福晋的权力。”
“八弟对你也是有心。不然就八福晋这样的，可以向皇阿玛请求休掉了。就算是不休，也能弄点药让她病亡。”四福晋道：“毕竟她无父无母，没人会为她撑腰。”
“还能病亡？”毛彤彤惊住了。说的好听，这不就是谋杀么？
“你别忘了，这是古代。皇权至上。人命对他们来说算什么！”四福晋道。
毛彤彤突然觉得背后发寒，点了点头，道：“是了，人命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我是太过安逸了，从未想过这些。”
说到这里，她不由看了看四福晋。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是不是表明四福晋能有今天的独宠，其实也是经历过不少事的？
四福晋见她打量的样子，不由笑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人命我可不敢沾的。良心过不去，怕自己睡不着觉。但有些时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毛彤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明白。我不问。但我们福晋的事儿，你也别和别人说。就是四爷也不行。”
“放心吧。八弟一心为你，我怎么会搞破坏。”四福晋笑道：“我可就你一个老乡。你要是过得好，我也开心，以后也能常走动不是？”
“那是。”毛彤彤笑了起来。
“你府里的事都应付的过来么？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四福晋道。
“还好。管家不过是那些事。刚接手的时候有些忙乱，理顺就好了。”毛彤彤道：“你只时常过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也不知道我们爷在蒙古那边怎么样了。希望仗打的顺利，能早些回来。”
“蒙古人一向骁勇，战事应该不轻松。”四福晋说了一句。她这也算是给毛彤彤打个预防针。万一八爷后面继续战败，京里各种传言会更多，难免不会有风声传到八爷府上。
“是么？”毛彤彤皱眉，道：“你们爷每日上朝，可有听到什么战报之类的？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四福晋摇摇头，道：“这种朝堂上的事我从不过问。我们爷也很少在我面前提。想来如果有什么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的消息，我们爷应该会提一两句。但最近没听说，可能那边形势比较平和吧。”
“你要能问就帮我问一两句吧。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毛彤彤道：“那会我听到他领旨出征的消息就开始心神不宁，还特意拉着他去寺里上香求平安。但一日没个确切消息，我这心里就悬着放不下来。这种滋味太不好受了。”
四福晋看她这个样子，越发决定要把八爷战败的消息瞒下来。她是经历过这种感觉的。很煎熬，很焦虑，还有一种无力感。如果毛彤彤此时知道八爷战败的事，整个人的状态只会更糟糕。
“你多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少去想八弟打仗的事，能缓解一下。”四福晋道。
“我只能尽力。”毛彤彤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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