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洲一把将记录本扔桌面上，面色凛然坐了下面，面对着祥玉，冷冷道：
“说吧，所有你知道的一切，关于黑先生的，越详细越好。”
祥玉低着头，面色难看，他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在我坦白一切之前，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成洲冷冷道：“你一个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没资格对公安机关提要求。”
祥玉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杨成洲刚才那话只不过是在敲打他，其实他提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杨成洲肯定都会答应他的。
于是话音一转，说：“不过，看在你是我们的一条重要线索的份上，只要你能提供足够多有用的信息，我们就会对你网开一面，答应你提出的某些合情合理合法的要求。”
祥玉听了这话，立即面露欣喜，说：
“我这要求很简单，你们肯定能够完成，而且也合情合理合法。”
杨成洲问：“你要我们帮你的家人吗？”
却不曾想，祥玉却摇头：“不，我的家人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他们从小到大都在印尼生活，你们不是印尼警察，根本不可能帮到他们。再说了，就算是印尼警察，在黑先生的巨掌之下，估计也会无能为力。”
杨成洲立即面露意外和疑惑：
“那你要我做什么？”
杨成洲一直以为，祥玉之所以嘴硬不招供，是因为自身的软肋被黑先生给拿捏住了，而这软肋，很可能是他的亲人。
却不曾想，如今祥玉却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难不成，他一点都不在乎他的亲人？
这时候，祥玉说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张法明犯的罪也不小吧？我对他有所了解，知道他是某个大型犯罪集团的首脑，所以我要你们把他枪毙了，等他死了，我自然会招供一切。”
此话一出，杨成洲眉头一皱，意外不已。
“你就这么恨张法明？”
祥玉面色变得阴森，沉声道：
“这几天老子已经被张法明折磨够了！”
“我要他死！”
“只要他死了，我愿意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关于黑先生的，关于葡京集团的，以及一切更加深水的秘密！”
说到这里，祥玉突然笑了起来：“话说，你们让张法明死，其实并不是一件犯法的事情吧，他所犯的罪行，足够他死好几十次了。”
“你们枪毙他，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事情。”
杨成洲面色变得凝重，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
看向祥玉的目光，变得深沉。
眼前这个老狐狸，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估计他现在心里压根底儿就没想过要招供吧。
他只不过是想要利用警方之手来除掉张法明！
若是他们真把张法明杀了，到时候这老狐狸反悔，依旧嘴硬不招供，那他们岂不是上了这老狐狸的当？
想明白了这一层，杨成洲就呵呵一笑：
“祥玉，你这要求，我恐怕就算是想帮你都帮不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祥玉眉头微皱，上下打量杨成洲，似在观察杨成洲有没有对他说谎。
杨成洲面色凛然，说道：
“你估计还不太了解我国的法律，要想枪毙一个人，可不像你们国家那样，拥有无限的可操作空间，我们这边需要按照严格的法律程序去走流程。”
“张法明被判死刑，估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要枪毙他，等流程全部走下来，估计得等个一年半载。”
祥玉听了这话，立即不喜，呵呵冷笑一下：
“呵呵，那好啊，那等一年半载之后，我再招供。”
他以为这话能够威胁到杨成洲，让杨成洲做出让步，却不料杨成洲直接答应：
“那成吧，我也不会用私刑去对你进行逼供，我们会按照法律程序去走流程。”
然后对着头顶的摄像头大喊一声：
“来人，把祥玉先生带回监室里面去，让他继续和张法明先生探讨人生！”
此话一出，祥玉立即瞳孔一缩。
随即猛然暴怒，挣扎着大骂：
“杨成洲，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
“你想得美！”
“我不怕张法明！我不怕！”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怕他个锤子！”
不一会儿，就有警察走了进来，把祥玉押了回去。
杨成洲面对着桌面上空白一片的记录本，不由叹气一声，本以为祥玉会招供，却不曾想这老狐狸在耍小花招。
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想着利用警方之手来杀死张法明，呵，也真够天真的。
哎，
看来还得继续等待。
祥玉被送回了监室里面，张法明站在墙角处，似笑非笑，等警员走后，他立即走过来对祥玉说：
“老头，欢迎回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你不回来，那我得无聊死了。”
祥玉既恐惧，又愤怒。
突然就爆发出来：
“我草泥马！”
然后就冲了上去，要揍张法明。
然而，他这瘦骨如柴的身材，一把大的年纪，又怎么可能是张法明的对手？
只见张法明一手伸出，摁住他的脑袋，他就再不能前进半步。
两手挥舞着王八拳，模样非常之滑稽。
张法明哈哈大笑出来，轻轻一推，就将他这个王八推得一屁股摔倒在地，四脚朝天。
而此时，监控室内，杨成洲和几位警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大家都哈哈大笑出来，被祥玉这可怜的模样给逗笑了。
一位警员突然问杨成洲：
“杨队长，您说这祥玉怎么就那么嘴硬呢？”
“他已经被张法明折磨得够呛了，却还不愿意招供。”
杨成洲也在想这个问题，更让他不解的是，刚才祥玉提的要求，竟然是杀了张法明，而不是救助他的亲人，也不是让他减刑。
祥玉其实挺怕死的，他不怕死的话，也就不会那么害怕张法明了。
怕死的人，却这么嘴硬，这好像很矛盾啊。
想到这里，杨成洲突然茅塞顿开。
他突然明白祥玉为什么一直嘴硬不招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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