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祥酒店302包厢，张法明、朱光正、常智、赵周荣几人，一直在闲谈。
一直到服务员来上菜，他们都没有进入正题。
现场气氛很融洽，其乐融融，大家都很有礼貌，很客气。
朱光正很好奇，眼前这两个看起来比正经人还要正经的“人才”，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
为什么能让张法明亲自来这里和他们吃饭，并且客客气气？
能让张法明如此客气的，绝非普通商人。
要知道，就连羊城银行天河区分行的副行长，张法明也敢直接怼。
这两人，估计能给张法明带来不少的利益，又或者已经进行过深度合作。
很快，服务员上完菜，大伙儿开始动筷子。
吃到中间，大家都半饱。
张法明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他一挥手，让带来的那几个保镖，都出去外面等候。
常智见状，也挥了挥手，让他的保镖也出去外面等候。
屋内只剩下四人，相对而坐。
张法明一边夹菜到嘴里，一边说道：
“饭吃得差不多了，那咱们就进入正题吧。”
常智呵呵笑道：
“一直都在等张先生您开口。”
张法明就说：“我知道你们这门生意做得很大，但是潜在风险也大，如果我们想要继续合作下去，你们必须满足我一个条件。”
常智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张法明该不会狮子开大口吧？
不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说道：
“若是张先生您开出的条件合情合理，我们肯定愿意接受。”
张法明就说：“肯定合情合理。”
“我这条件，也是为你们好。”
“那请问是什么条件呢？”
张法明就说：“我的条件是，你们的服务器，要一个月换一次。”
此话一出，常智还没说话，赵周荣却立即反对了：
“这不行，没法操作。”
“每次换服务器，都会流逝大量的用户，我们现在半年换一次服务器，效率已经被严重耽误，毕竟我们并不是直接就有韭菜可割，得慢慢拉人头进来，然后慢慢培养运营，这是一个长期操作的过程，只有极少数韭菜，可以在一个月内进行收割。”
朱光正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不过他却明白，赵周荣所说的“韭菜”，应该指的是被他们忽悠的那一群人。
张法明却说：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但是你们服务器半年换一次，风险确实极其之大，我的团队这边，对你们的风险进行评估过后，大部分人都觉得，你们这样下去，很容易会死翘翘。”
赵周荣听了这话，有些不喜。
常智则笑呵呵说道：
“张先生言重了，我们搞这项目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不到现在都还没出过什么事情吗？”
张法明却冷笑：
“要是到时候真出事了，你们可就后悔莫及了。”
“另外，你知道你们之前为什么一直都没出事吗？那是因为你们和我合作，我帮你们洗水，而我这边打通了上头那边的关系，上头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你们过得舒舒服服。”
“可现在不同了，上面和我合作的那个人被打掉了，我的团队现在正在对所有项目重新评估风险。”
“不单单是你们这个项目，其他项目，也得收紧。”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钱谁都想多赚，但是要是为了赚钱而失去理智，不懂得风险把控，到时候会摔得很惨，特别是像你们这种项目的，出窟窿了，虽说不用枪毙，但是来个无期徒刑，也够你们喝一壶了。”
赵周荣却依旧不认同张法明的说话，说道：
“我们的服务器在境外，条子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他们要有什么动作，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把痕迹抹掉，我们这边也有风控团队，张先生您这要求，说实话，有点过分紧张了。”
常智点了点头，他很赞成赵周荣的说法。
朱光正在一旁看着，插不上话，呆头呆脑的，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因为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项目。
张法明叹气一声，说：
“如果你们不肯改变，那很抱歉，我们的合作，恐怕只能到此为止，我不能为了你们这一个项目，把其他生意都暴露在风险之下。”
此话一出，常智和赵周荣都微微皱眉。
他们现在做的生意，是一单日流水几十万万，甚至上百万的大生意。
大生意就需要大的水房来洗水，不然很容易就会被网警给盯上。
而这大水房，很少团队能够为他们提供。
张法明这个团队，之前接手了祁天道的洗水团队，是为数不多可以洗白他们的流水的团队。
最重要的是，张法明做生意很公道，抽水比其他同行要低得多。
赵周荣作为技术核心，肯定不愿意一个月变一次服务器。
那样不但麻烦，而且还会让韭菜大量流失，让他们的日流水一落千丈，赚不了什么钱。
所以他衡量一番之后，提出了这么一个意见：
“张先生，要不这样吧，我们给您让利五个点，我们的服务器的事情，您别来干扰，可以吗？”
“相信我，我们不会将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若真有风险来临，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捂住，这个完全不是您需要担心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想过年回家吃饺子，而不是进去监狱里面给人捡肥皂。”
这行业里头，水房抽水的点数，一般都是高得吓人。
一般的水房，都会抽水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的利润点，也就是说，你辛辛苦苦赚的钱，倒腾一下，就要将其中百分之三十到五十拱手相让给水房。
张法明的水房在业界算是比较良心，只抽水百分之十五。
就算是提高五个点，也才抽水百分之二十，依旧远低于其他同行。
所以赵周荣愿意主动让利，来保住他对自家服务器的话语权。
然而，张法明却摇头，直接拒绝：
“不成。”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这是风险大小的问题。”
“我刚才说了，不能因为想要赚更多的钱，而将风险视而不见。”
“做咱们这一行的，风险控制至关重要。”
常智见张法明态度如此强硬，头大如斗，说道：
“要不这样吧，张先生，咱们一人退一步，服务器我们两个月挪一次，再给你让利七个点，如何？”
“一个月挪一次服务器，我们会变成瞎折腾，赚不了什么钱。”
“还请体谅。”
张法明想了想，没有立即答应，说：
“我得让我的团队重新评估一下，若是他们觉得两个月没问题的话，那就没问题，至于你们的让利，说实话，无论是五个点还是七个点，我其实都看不上。”
“这样吧，七天之后，我再给你们答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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