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高脚杯，两杯葡萄酒。
张法明坐在沙发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浅浅的笑容，一如既往的自信淡然，却似乎有点在嘲讽眼前这位和他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前妻。
王小艾在他对面坐下，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开始衰老，但是她依旧风韵犹存，比起大多数普通女人，都要别有一番韵味。
王小艾冷着脸，冷冷道：
“你最好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在搞鬼！”
这话可谓是强势无比，开门见山，直指要害。
朱光正倒了葡萄酒之后，拿着酒瓶，赶忙往外面走去。
因为这是张法明和他前妻的私事，他一个外人，站在旁边偷听肯定不合适。
只听见身后传来张法明坦然淡漠的声音：
“小艾，我承认，现在在杨诚身边的女人，是我派过去的，但是你这怎么能说我在搞鬼？”
王小艾立即怒目瞪大：“你破坏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新感情，这不叫搞鬼是什么？”
“你这个没良心的大坏蛋！”
张法明却露出满脸无辜，自我辩解：
“怎么？你觉得我不派这么一个人过去，你和杨诚就能白头偕老？”
“不要那么天真了。”
“哪个正常的男人，这一辈子，不会遇到那么几个漂亮女人的诱惑？”
“就算他今天没遇见姚芳芳，明天可能会遇到别的漂亮女人。”
“男人这物种，你可以暂时抓住他，但是你却不可能一辈子都束缚住他。”
“我只不过是在帮你尽早解决问题罢了，现在解决这个问题，总比等到以后你们结婚了再解决这个问题好吧。”
此话一出，王小艾咯噔一下，竟然一时间无话可说。
不可否认，张法明的话是对的。
杨诚若真的爱她，就不会那么轻易被别的女人撬走。
如今那姚芳芳轻易一撩，都不出半个月，他就背着王小艾去搞三搞四，这足以看出，杨诚对她的爱，是多么的不牢固。
过了片刻，她这才冷笑：
“呵呵，你这么说，老娘还得多谢你了？”
张法明淡淡道：“你不用谢我，我俩虽然不能做夫妻，但是还可以做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客气什么。”
王小艾盯着张法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放不下我？”
张法明面色变得深沉，深深叹气一声，发自肺腑道：
“确实，有那么一点放不下。”
王小艾为此而微微感动。
可下一秒，张法明所说的话，却让她彻底心寒。
张法明继续说道：
“不过，你也别以为我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这人什么性格，你应该很清楚。被别人碰过的东西，就算是再怎么喜欢，我都不会再要。”
王小艾立即咯噔一下，面色变得极其不好看：
“我们夫妻那么多年，你就把我当一个‘东西’？”
张法明点了点头：
“没错。”
王小艾心里难受至极，颤声道：
“张法明你特么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既然你已经把我这东西扔了，为什么还要来破坏我的生活！”
张法明却说：“我刚说过，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埋怨我，我只不过是帮你提前撕下了杨诚虚伪的面具罢了。长痛不如短痛，你现在离开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王小艾：“你特么当我是一个破罐子扔了，现在还来踩我一脚，还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张法明你就是个禽兽！我恨死你了！”
王小艾尖叫了出来，情绪变得激动无比，眼泪早已哗啦啦落下。
张法明却依旧面无表情，摇头叹息道：
“王小艾，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
“男人对美女，天然不可抗拒。我以前很爱你，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我也爱周子美。你竟然想独占我，你太贪心了，却不知，你就算是独占了一个男人的身体，也不可能独占他的心灵。”
“你得接受你身边的男人，心里还藏着别的女人的事实，或许他并未真正拥有别的女人，但是绝对想去拥有。”
“这就是男人。”
“这世界上所有专情的男人，之所以专情，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专情，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泛情的条件和实力。”
“我只和周子美在一起，而且周子美从未破坏你和我的感情，你竟然就忍受不了了，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张法明可谓是渣得可以，自己渣还搞出一套看似很有道理的理论来支持。
现在他说的这些话，估计这世界上大部分男人都会赞成。
当一个男人和自己所爱的女人，经历了柴米油盐之后，生活变得平淡，就会渴望出现新的激情，那是普遍现象，又或者说，那是自然现象，因为大自然界里头，无数雄性动物，都会去寻找更多的异性，获得更多的开火权。
王小艾被张法明这一套理论，搞得差点没当场爆炸。
她想要爆炸，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张法明。
长时间呆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少了人际交往和沟通，让她说话也变得笨拙许多。
最后只能无力地咆哮：
“我让你失望？”
“我特么为了你在家里当家庭主妇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你竟然说对我失望？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我特么才对你失望！”
张法明坦然一笑：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什么良心。”
“这世界上最廉价，最低贱的东西，就是良心二字。我不需要良心，依旧活得很好。”
王小艾浑身战栗起来，她说不过张法明，她要被张法明气炸了。
突然站起来，就将手里的葡萄酒，往张法明脸色泼了过去。
“人渣！”
张法明被泼得一愣。
可随即却依旧平静。
他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和衣服上的酒水。
“没错，我就是人渣。”
还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然后呢？”
“我人渣，你又能怎样？”
王小艾咬牙切齿，将手里的高脚杯砸向张法明脑袋。
“啪啦”一声，高脚杯碎裂，张法明额头上渗下了血迹来。
看到鲜血，王小艾立即双手捂住嘴巴，惊慌失措。
被砸破脑袋的张法明，却只是微微一震，随即还冷笑了出来，不慌不忙拿起手边那一杯酒，抿了一口，这才淡淡说：
“如果你现在解气了，就请离开吧。”
“你最好不要等我生气之后再走。”
王小艾看到张法明满头是血，吓得花容失色，她感觉张法明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安静到可怕的疯子！
她真怕这个疯子爆发。
于是连忙逃也似跑出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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