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真的是得了天大的好运,才遇见像您这般的恩师。”
看着笑得像只摇尾巴的狗儿一般徐景然,赵祭酒转过头,发出几声冷呵。
陆嘉菡在另一面接着拍马屁,外加顺毛道,“便是便是,本族主还是摊上了很大的好运气,方才会有了你向你这般热心思的好下属。”
看着立在身躯两边同时拍马屁显露一副谄媚模样的两个人,赵祭酒还真的是有点不忍直视。
但是心中倒并不反感,在清了清喉咙后,道,“你们那是在求我帮助?”
“是呐是呐!求你,大大的求你!”陆嘉菡与徐景然齐齐点着头。
“我是善人?十分热心的人?”赵祭酒接着问。
“是是是!天底下你认第一,没有人敢认第二,赵祭酒你必定是这日底下最好的人了。”
陆嘉菡感觉自个的脸皮真的是愈来愈厚了,连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出来,但更不要脸的赵祭酒竟然还把那些话照单全收了。
“好呐,瞧在你们都如此求我的份上,这我便帮那个忙吧。”
说着呐,赵祭酒便大袖一甩,向着土地寺所在的方位走去。
陆嘉菡与徐景然看着赵祭酒大步流星的动作,都立在原处露出一副长松一口气,接着又都同时作出一个抹汗的动作。
做完那两个动作后,陆嘉菡和徐景然宛如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下,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瞧懂了对方对赵祭酒这人的评价。
陆嘉菡的评价是——厚脸无耻、枉为君子。
徐景然的评价要留些面——师傅好幼稚,师傅要人哄。
也多亏了如此一通折腾,终于是把陆嘉菡压抑的情绪挥散了很多,看着已然要走远的赵祭酒,陆嘉菡冲着他的身影叫了几声,拉上徐景然的手便飞快追了上去。
一行三人,愈来愈接近土地寺,徐景然的神色也接着渐见悲痛神色。
陆嘉菡看着脸颊霜白的徐景然,一时不忍,就抬起手主动牵上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源自于陆嘉菡的关心,徐景然懂事的抬着头,冲着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意。
夜幕中的土地寺平静的伫站在村镇外的偏北方位,由于常年累月的风雨侵蚀,兼之多年来也没经人修缮,因此四处都露出残破不堪的残像。
踩在落了一片又一片的腐烂枝叶上,看着周围的残垣断壁,真的极难相信这儿会有人居住。
陆嘉菡牵起徐景然的手,小声问他,“你以往当真和你姐姐住于这儿嘛?”
徐景然知晓陆嘉菡为什么这般问他,终究那个地域四处漏风不说,下雨的天气更如漏斗一般,外边大雨倾盘,其中小雨不停,便连是乞丐也会嫌恶这儿;但是,便是那个地域,收留了他们二人,这一对颠沛流离的姐弟。
“姐姐双腿不灵,可依然坚持着把我带来了大秦,我和姐姐一个残废,一个幼小,便连乞讨也会给其他年强力壮的乞丐欺凌,可以住于这儿对咱们而言已然是很满足了。”
说道,徐景然便仰头看着陆嘉菡,说,“族主不用为我担忧,诚如师傅说得这般,再惨烈痛心的经历我都遭遇过,只需能活着,眼前的那些困难对我而言完全算不上苦。”
说着,徐景然便松开陆嘉菡的手快点走几步,慢慢推开发出‘咯吱’声音的木门,看着寺中他与姐姐以往生活得地域,徐景然的泪花便再也止不住,伤心的从面容上滚落下来。
看着默默哭泣的徐景然,陆嘉菡也接着极其难受;不管如何说,他还不过个孩儿,令一个孩儿经历如此多、遭受如此多,毕竟是太过残忍。
徐景然立在原处久久不动,接着指着后门方位,对赵祭酒道,“师傅,我姐姐正在那儿。”
赵祭酒的脸色也随同着走到土地寺后缓缓变得沉郁,听了徐景然的话,二话不说,抬着脚挪开步伐便向着后门方位的水池走了过去。
徐景然打算要和上去,倒给陆嘉菡拉住。
并不是她不情愿令他去见他姐姐最终一面,而是给水浸泡过的尸身简直也会很恐怖极冷峻,一来她不想吓到那个孩儿,二来,还是希冀在徐景然的心中,留下有关他姐姐最漂亮的模样。
“景然,在我的故乡有一个特殊的风俗与你们不一样,你要不要听?”
徐景然还觉得陆嘉菡是要随口讲些话分散自个的悲伤心情,听话懂事的他微微地点了下头,说道:“族主请讲。”
陆嘉菡扶住他消瘦的肩上,看着头顶上皎洁的月华,话语慢慢,“在咱们那儿,亦有讲究入土为安的讲究,可是还有一种,他们会使用另一种方法离开人世;他们会央求自个的子女亲朋在自个离世后,用烈火把自个的尸体烧了,接着找个罐子把烧成灰的尸骨装在里面,再待到一个有风的生活,把罐子里的骨灰撒落出去;打从,也算是飘荡于天地中,无拘无束,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徐景然愕然的看着陆嘉菡,明显是不曾想她会说出这般的话。
陆嘉菡亲切的抚摸着他的头,接着道,“你起先说,你姐姐的双腿不就,关于肢体不就的人而言,自在必定是他们最渴望的;生前,生活得无奈与命运的扭转令她活得坚韧而又痛苦,也许死后,她打算要与风在一块,活得逍遥一点、自由一点。自然,那些全是我的猜测与一个小小的建议,关键做主还是要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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