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想了想认为OK。
因为华工，主要是华人武装的撤走，对于美国统治巴拿马运河区最终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和巴拿马人已有血海深仇。
但和他分开之后，韩怀义却骂了娘。
过去他总觉得有些事情有些诡异。
现在终于找到了真凶。
从罗伯特，到排华法案的阻拦力度，再到巴拿马运河，这一路而来诸多事情背后的影子总算显现。
一个混蛋打着国家的幌子，毁约取走本属于别人的利益，这种无耻行为真的附和一个政治家族的格调啊。
但这样的家族难以长久。
怪不得后世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家族的名声，他们的后世子孙也未曾能在政治上实现过去的辉煌呢。
但韩怀义不知道的是，亚当斯家族后来以另外一种方式参与了政治。
他们的家族掌控的雷神公司，是全球国防五大合约商之一，在二战里开发了整套雷达系统，还折腾出了微波炉什么的玩意。
不过此刻的雷神公司还没名没姓。
甚至就连他们的前身，1922年创立的美国器械公司都还没有出现。
反而是PTR在诸多业务上抢占了他们未来的领地。
韩怀义其实已经提前报了仇。
当然了，鉴于这个家族在巴拿马运河权中动用的心思，和他们选择的猥琐时机，韩怀义认为如果再给他们面子，他们还会继续伸手。
于是他才通过摩根发出警告，并宣布自己将“赌气”的建立PTR独立航母编队。
其实这也是韩怀义内心早就想拥有的。
法属圭那亚的地理位置虽好，但国土面积不大，毫无战略纵深，尤其边上还是美军的加勒比海海军司令部。
如果不能在领海领空的防御上做文章，来日对方一旦做出封锁举动，华人就会被关在海天之间的监狱中。
所以，他才借机赌气发作。
为此事，他也和洛克菲勒表达了不满。
他和老约翰坦诚了摩根对自己表达的意图后，很不爽的说：“牛排还没有煎熟，他们就将锅都端走了！”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这些混蛋再试图动自贸区的东西，并阻拦我的自保计划，那么我就毁了他们的一切。”
“他们太急了，其实你这样的聪明人在拿到需要的东西后，是会自己放手的。”
“最终是这样的，但我给的，和别人来要的，是两个概念，或者他们怕我将来把这些交给别的人吧，打着国家的名义真恶心。算了，约翰，你的钢材厂早点投资吧，我需要足够的钢材支撑我的航母计划。”
“我明白，从个人利益而言，我也希望你拥有更强大的武力，这样我在这里的财富才能得到保全，对了，你埋怨摩根吗？”
“这不是他的主意，我很清楚。他虽然有自己的权衡，但是我也能理解。”
“他应该为你的航母计划出点力，IMM应该有些表示。我替你去和他谈谈。”
“OK。”
年轻人找成功的年长者做朋友，好处是明显的。
洛克菲勒很清楚韩怀义的强大，只会对自己有利。
摩根其实也清楚。
所以IMM和洛克菲勒在自贸区支持韩怀义的举动，是大家认为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这点上，他们有足够的智慧和自信，不去考虑其他家伙的感受。
所以他们还承担了游说，和为韩怀义去除阻拦的工作。
然而，就在一个坏事变成好事之际。
远东的世界终于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时间进行到1908年11月中旬，光绪驾崩，紧接着慈禧也松开了她掌控很久的权柄。
远东，如今进入了宣统时代。
虽然还没有改元，但一个庞大帝国现在已经由一个孩子掌握。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时年，无线电已经发展的相对成熟，韩怀义是在三天后得到这个准确的消息的。
他这才猛然惊觉，不知不觉已快辛亥。
这天他特地请来香帅在帕拉州的家里吃了顿饭。
饭后他郑重其事的将自己的儿子托尼（韩启瑜）交给香帅培养。
以香帅之才，做一个孩童的启蒙简直是浪费，但碍于他和韩怀义的关系，香帅欣然接受。
有了这些缓冲后，韩怀义才和香帅道出清廷目前的状况。
张之洞听闻楞在沙发上足足半盏茶的功夫。
“爷爷。”韩启瑜轻轻的喊他，却发现老人眼中忽然落下泪来。
他惊呆了。
韩怀义拉过儿子让他去陪母亲，他来到香帅身边坐下，给他递上一根雪茄。
“抽不惯。”香帅沙哑着嗓子道，然后他问韩怀义：“怀义，你说她要是早点走，大清会不会这样？”
“积重难返，非所谓圣君可以力挽狂澜。以光绪之才难道还比得上明末崇祯皇帝吗？”
“崇祯量小而。。。”
“明史是满人修的，李自成都说帝未曾暗。他站在一辆往山崖下滑落的破车上，做事自然看似有失分寸。但从他除魏忠贤等事迹来看，崇祯非亡国之君，只是生在亡国之时。”
韩怀义接着说到当下：“但论清廷，满汉对立，民族矛盾已难调和。明末时内有闯贼外有清兵，这年头却是八国乃至更多的洋人国度对他虎视眈眈。其实要是只有一两家洋人，他们之间没有利益牵扯的话，大人您信不信，大清已亡！”
“我倒没你这猢狲看的透，雪茄不需要吸进去？”张之洞问，同时轻声咳嗽。
韩怀义拍着他的背：“不需要。”
“怀义啊。大清真的一点救都没了吗？”
“有的救我也不去救那清廷，不如等汉家河山尘埃落定吧。至于大人您，为清廷和国家民族操劳半生，已经不欠他们的了。”
“放心。”张之洞按着韩怀义的腿，叹道：“用约翰那些洋人的口吻怎么说的，一个时代结束了。”
“一个时代即将开始。”
“你怎么没有皇帝梦？”
“扬州水上人家哪里来的帝王气。何况时代已然不同，未来中国是没有君主立宪的土壤的，要是恢复传统帝制开历史倒车的话，那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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