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心中笑意更甚。
她早就想好了，若是直接把昨天晚上看到燕元珩抱着洛以蕴上对面小楼的屋顶的事情说出来，燕元瑾必然气得去找洛以蕴和燕元珩理论，到时候万一洛以蕴他们要她来对质，她也拿不出证据。
所以她才隐隐约约地把话指向燕元珩，却也不明说，只说自己看不清楚，同样也能让燕元瑾有种戴了绿帽子的怒气，还有气无处撒，反倒更生气了。
以燕元瑾向来小心眼的性子，他不把洛以蕴恨个半死才奇怪呢。
她掩住嘴角的笑意，柔声道：“殿下也不必这般生气，或许是我一时眼花，看岔了也不一定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她说话？！”
燕元瑾怒气冲冲地瞪了沉璧一眼，却见她单薄的身子微微佝着，有种柔弱娇花的味道，想起她的身世，却又怜惜起她来，放柔声音低声道，“好了，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也不必替她辩解了。你啊……就是心善太过，不然也不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啊。”
听燕元瑾忽然提起这个，沉璧心里一酸，目光却更坚定了几分。
她早就抛却了过去的她了，要摆脱如今卖身为婢的命运，不管是谁都能拿来做她的垫脚石！
两人难得这样相对无言，燕元瑾一想到刚刚沉璧说的燕元珩偷偷去见洛以蕴的事情，心头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无名火起。
偏偏沉璧缩在一边喝了会儿茶之后，又装似无意般接着道：“其实洛姑娘同雍王殿下从小一起长大，当年洛姑娘要考木兰书院，雍王殿下撇了自己的科考，一心一意地天天辅导洛姑娘的功课，这才让洛姑娘顺利进了木兰书院。他们这是自幼的兄妹情谊，也不一定就是……”
她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小心翼翼地顿了顿，似乎很怕再次惹恼燕元瑾一般。
燕元瑾却越听越生气。
是啊，他过去也隐隐约约听说过，洛府这位庶子大少爷在外头对谁不是一副冷面阎罗的面孔，可偏偏最是疼爱洛以蕴这个小妹，对她那是处处维护处处宠溺。
过去他从未深思过这件事，可如今一听沉璧提起，他就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来。
这两人也不是亲兄妹，那这些年燕元珩对洛以蕴的维护是不是有些太过头了？
今日燕元瑾同沉璧的会面，又是以燕元瑾对洛以蕴愈发不满结束。
沉璧担心一会儿说书先生说完故事，人群散去的时候，她被蕴藻书局的掌柜伙计们注意到，便没等说书先生讲完故事，便提前告辞离开了书局。
等离开书局之后，她照例去了一趟医馆。
医馆的伙计已经认识她了，一看到她便替她抓了一些她常要用的药，沉璧收下之后，又低声问那伙计：“你们有没有那种药？”
伙计见她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警惕地蹙起眉头：“什么药？”
“就是那种……催情的药。”
沉璧脸上涨得通红，纠结了一下，还是一咬牙，低声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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