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粥粥笑了笑，李明远已经挥了挥手，说道：“听说你准备出去旅游了，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说着，和顾粥粥对笑着点点头，便大步离开了茶楼。
茶楼的大门敞开时吹起的晚风带起了他黑色的衣摆，李明远并不回头，径直离去，只留下了一个飘渺而模糊的背影。
顾粥粥沉默不语，拿起桌上的茶杯，很快就喝光了。
裴潜本来只是在一边看着，这时说道：“怎么样？人家已经走了，我们也走了吧？”
顾粥粥却依然坐着，一动不动。
裴潜叹了口气，凑了过去，“怎么？不高兴？”
顾粥粥忽然回过头来，“裴潜，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一直都只考虑自己的心情，却丝毫没有留意过，其他人会因为我自己的某些举动受到牵连。”
裴潜不动声色地把手搭上了顾粥粥的肩膀，轻轻按了按。
顾粥粥不知是不是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反抗。
“有些时候，的确是这样，但是我总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些自己的想法，如果为了别人才活着，不是很累吗？”
“可是……我总觉得，是我太自私了。”
裴潜微微叹了口气，稍微用力，握住了顾粥粥的肩膀，指尖下传来的骨架显得有几分单薄，让他有了瞬间的心跳加速。
“你想太多了，粥粥，这种事情没有所谓的对不起，你以前在四方华创当主管的时候，他们受了你很多照顾，并且因为这些照顾，去敌视一些敌视你的人，这是他们应该做的，现在，只是把以前的账还回来而已，讨论这些其实并没有很大的意义。再说，你有离开的权力，这本来就是你的自由。”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知道他们因为我的原因，被顾温暖在公司为难，还是有些……小菲也是这样，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或许当初不该和他产生冲突才好……”
“粥粥，你这么想就错了。”
裴潜叹了口气：“就算你不去找事，事也会来找你的，你以为你以前避着顾温暖就有用了吗？太天真了。”
顾粥粥默然。
裴潜说的很对，即便她过去从来不招惹顾温暖，她们两个也不可能和平共处。
“你们两个，从第一个人起了嫉妒心开始，就已经做不成姐妹了。”
裴潜看着她：“这一点，顾温暖要比你有觉悟的多。”
“呵呵，你给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万一恼火，回头给你一巴掌吗？”顾粥粥忽然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看着裴潜。
“当然不怕。”裴潜笑了笑：“你没听说过，人活脸，树活皮，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吗？”
“……你都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怎么能说是歪门邪道呢？这不是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吗？”
顾粥粥的神情有些古怪，想要反驳裴潜，可是细细一想，他说的又不无道理。
“算了，我说不过你。”她叹了口气，打算换个话题：“机票是明天中午1点半的对吧？”
“恩，我们还有时间吃个午饭再去。”裴潜给顾粥粥将茶杯满上，然后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吃飞机上的食物吧？”顾粥粥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然我们多带点吃的再上飞机，要飞6个小时呢。
“恩。”裴潜点点头：“我在飞机上，别说吃的，水都不爱喝一口。”
“你不晕机吧？”顾粥粥奇怪的看着他。
“不晕。”裴潜摇头：“我晕车。”
“真的假的？”顾粥粥诧异了，认识裴潜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晕车。
裴潜见顾粥粥诧异的表情，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摇摇头：“我没开玩笑，我从小就晕车。”
“可是……”
“我不晕小车，自己开车的时候也不晕，可是如果坐大巴车，或者在车里呆很久很久，就会晕。”裴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有些难看：“记得以前上学时候，都不用上车，看着大巴车从我旁边开过去，我就已经晕了，要缓好久才能缓过劲儿。”
“这么严重……”顾粥粥吞了吞唾沫，微微别过头去。
“喂，别当我不存在啊，偷笑也专业一点，不要发出声音。”裴潜不满的看着她。
“不，对不起。”好不容易缓了口气，顾粥粥强忍着笑意，转回头来，看了看时间：“好了，我们现在去买点明天飞机上要带的东西吧，不然到时候怕来不及。”
“恩。”裴潜知道想让顾粥粥不笑是不可能了，叹了口气，也站起来，嘴唇却微微一勾。
顾粥粥没有看他，径自走过去推开茶楼的木门，并没有发现，被裴潜这么一闹，她方才的郁闷早已经一扫而空了。
中午回了家，收拾了一下东西，下午的时候，便给张园几人打了个电话告别。
张园几人非要拉着顾粥粥出来聚一下，顾粥粥无奈，晚上接了念念，给秦妍送了饭，便去了他们定的地方。
令人惊讶的是，裴潜竟然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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