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浑身一个哆嗦，不知所措的望着张园，绞尽脑汁，却连一个借口都找不出来。
她怎么能想到，顾粥粥竟然能发觉她改动的数字。
她真的太不了解顾粥粥了，顾粥粥是那种要么不做，一旦决定做，就会做得尽善尽美的人，连一丝瑕疵也不允许有。
更别说，这个预算案，是关系到建筑原材料的选择，她怎么会不上心呢？
张园看着助理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就彻底确定了，果然是她做的，冷冰冰的一笑，说：“自己收拾东西，去人事部领你这半个月的工资。”
说完，她直接将文件夹拿起，在整个办公室错愕的眼神中，大步离开，冷淡的话语飘出来：“明天上班，我不喜欢那个位置还有人。”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办公室中。
助理瘫坐在位置上，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些恍惚。
办公室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终于有一个平时和她要好的站起来，走过去。
“秋华，你，你到底做什么了啊？”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助理忽然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吓了后者一跳，接着她站起来，望着张园离开的方向，像是想追，却又迟疑。
最后，她的脸苍白无比，连半点血色也看不到，眼泪扑簌扑簌的忽然留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
张园冷着一张脸，一直到进了商务部，表情才放松了些，来到顾粥粥的办公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淡淡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张园推开门，便看到顾粥粥正捧着一杯咖啡，望着她这边。
“你怎么来了？”顾粥粥看到张园出现，眼底快速闪过一道差异，手里的咖啡也放了下来。
“给你道歉啊。”张园不好意思的一笑，扬扬手里的文件，就像四年前那样，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哪里有半点方才的冷厉，说：“刚刚给你发的那个文件数字被改了，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来求粥粥姐原谅嘛。”
“数字被改了？”顾粥粥恍然大悟的点头，这就难怪了，接着又一皱眉：“是谁？”
“一个助理，天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我觉得我就算问了，她也不会回答。”张园耸耸肩，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顾粥粥桌上：“这个才是文件，抱歉啦，粥粥姐。”
“没什么。”顾粥粥摇头，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今天一个下午的功夫算白费了。
她不觉得张园在骗她，助理自己肯定没有胆子随意修改文件，换句话说，必定是有人指使，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李阳。
“嗯。”张园仔仔细细望着顾粥粥的脸，确定她真的不在意后，才悄悄松了口气，很阳光的一笑，说：“我那边还有事，那粥粥姐，我先走啦。”
顾粥粥点点头，说：“嗯，你去忙，不用担心我这边。”
“拜拜。”张园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顾粥粥坐回去，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现在重新做这个预案也不知道会忙到几点，不然留到明天做好了。
她才这样想着，办公室的门，忽然又被敲响了，她微微一怔，心里疑惑，嘴里却说了声：“进。”
大门缓缓被推开，露出一张出乎意料的脸，顾粥粥整个人都愣了下，旋即恭敬的低下头：“夫人。”
披肩的秀发，华贵的衣物，昂扬的气度，俏丽却显得有些傲慢的精致面容，不是姜薇还是谁？
姜薇随意的打量了眼顾粥粥的办公室，暗暗点头，目光落在顾粥粥手下的文件上：“再忙？”
“呃，已经忙完了。”顾粥粥微笑的说道，并不打算把刚刚的事情告诉姜薇。
“没打扰到你就好。”姜薇随意点点头，步履优雅的来到顾粥粥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俏丽柔美的面庞，平淡温和的眼神，令人感到舒适的笑，她比四年前的她，成熟了很多。
顾粥粥不知道姜薇要做什么，眼底不免有丝疑惑。
“现在有空吗？”姜薇忽然问道。
“有。”顾粥粥点头，眼底却更加疑惑了。
“那走吧。”姜薇说着，便直接转过身。
她到底想做什么？
顾粥粥觉得更摸不到头脑了，身体不免也慢了一拍。
姜薇脚步停了下，发现顾粥粥没有动，略显锐利的眼底快速闪过一道阴郁，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
她望着顾粥粥，微微一歪头：“不肯赏脸？”
“夫人客气了。”顾粥粥立刻微笑道，两步抢到姜薇前推开办公室的门：“夫人，请。”
姜薇点头，一脸平静的走出去，顾粥粥关好门，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半步远的距离。
下了电梯，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场，姜薇走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旁边，回头看她一眼：“现在会开车了吗？”
“会。”顾粥粥点头。
她自己的车，昨天也送到滨海市了，只是她暂时还没空去4S店取。
姜薇一把将钥匙丢给顾粥粥，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顾粥粥走到驾驶席旁，拉开门坐进去，转动钥匙，点着火，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道：“夫人，我们去哪里？”
“国芳百盛。”姜薇淡淡说道。
“好。”顾粥粥点头，踩下离合的时候，她顺势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姜薇。
姜薇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粥粥觉得，自己刚刚透过后视镜扫她的时候，她的目光，也在一直盯着自己。
车子穿过忙绿的交通巷，过了2处天桥，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停在了国芳百盛的门口。
这四年，滨海市的改变不算大，不过城区到是有几处老街道改了，而且还添了新的天桥。
刚刚若是没有DPS导航的帮助，她还真有可能会迷路。
想到这里，顾粥粥不禁有些哭笑。
回到滨海市好些天了，她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和过去有多少不同。
“这边。”姜薇径直从顾粥粥身旁经过，走向国芳百盛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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