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焱公子以为秦王的言论如何？”
师妃暄又问道。
焱飞煌并不言语，侧身偷偷给了婠婠一个眼色。
“啪！”
婠婠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直接亲上焱飞煌的俊脸，娇声道：“冤家你就讲讲嘛，人家也很想听呢！”
焱飞煌大大感叹婠婠的机敏，似是与他心有灵犀一般。
李世民虽知魔门与焱飞煌向来行事都不屑礼法，却仍是有些尴尬。师妃暄的脸色亦难看起来。
李世民在纳闷焱飞煌不是与阴癸派有大仇吗？怎么还和他们的当代传人这样当街搂抱亲密的？难道阴后与他是在演戏？
师妃暄则是柳眉略蹙，旋即眼神中又闪过一丝笑意。魔门作为静斋的老对头，互相间了解再深刻不过了。婠婠此前与师妃暄交过一次手，师妃暄那时稳占上风。但今日却感觉到婠婠实力已隐约在自己之上。定是修为大进的结果。
天魔大法最后几层修习起来有许多怪说道儿，想要修为进步，就要先爱上一个人，然后再杀死他，斩情绝意后才能再进军大圆满境地。亲眼见到焱飞煌的风采，师妃暄心中不禁也赞叹，此等男子果真世间罕见，婠婠爱上他也很正常，婠婠修为进步也可能是因为焱飞煌的缘故，那么此后，婠婠必定要击杀焱飞煌。再联想起今日昨日阴后重创焱飞煌一事，师妃暄大概猜测到阴后是为自己徒儿出头的。那焱飞煌岂不可怜了？
不对！焱飞煌这人不该如此弱才是，那到底哪种设想才对呢？
心思电转，师妃暄还不知道，她已经动了好奇心。道心在一刹那间动摇，灵台崩溃失守！
好在心智够坚，只瞬息后便恢复正常。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
“我讲那些做什么？我又不做皇帝，更对皇帝无兴趣！”
焱飞煌刮了婠婠小巧瑶鼻一下。婠婠居然有些羞涩地颊染桃红。
“当今天下大乱，公子本事高超，为何不为天下百姓做一番事业呢？”
师妃暄又劝道。
她脑海里想过关于焱飞煌的一切传闻，连‘天刀’都无法左右焱飞煌的意志，师妃暄对自己能否劝服焱飞煌，也不是很有把握。
“多说无益，焱某志不在此。”
焱飞煌见师妃暄口口声声‘天下百姓’，不禁有些不悦，冷冷地道。
师妃暄亦知传闻中的焱飞煌喜好随心，喜怒无常。也不气恼，继续劝道：“那焱公子为何不选择一良主辅佐呢？功成天下大定后抽身引退，岂不两全其美？”
焱飞煌心中正是这个想法。不过焱飞煌支持的是宋师道。而师妃暄在这里明显是要劝焱飞煌辅佐李世民。
“那就请姑娘与世民兄回答焱某几个问题，如答案能让焱某满意，焱某就答应你们辅佐一位明君又如何？”
焱飞煌爽朗一笑了笑道。
师妃暄与李世民皆不明白焱飞煌意欲何为，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婠婠也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大眼睛紧盯焱飞煌。
“首先两个问题，天下大乱之始为何物？大治之始又为何物？”
李世民，师妃暄皆沉思。
“暴政，失民心为乱世之始。明君，顺天道为治世之始。”
李世民只思索几息后便答道。
师妃暄与婠婠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焱飞煌望上天际的明月，长叹一声，语气中说不出的失望。
“公子以为这两问又该如何做答？”
师妃暄好奇地问。
“独揽大权的君王！”
焱飞煌字字落地有声，李世民与二女皆怔立当场！
细推敲下去，正如焱飞煌所说。李世民说到治世时，想到了开明的帝王。但乱世时，他却只是想到了暴政和失民心。这绝非他肤浅，而是早已根深蒂固的思想受到时代与所受教育的限制。二女亦是相同。师妃暄垂头皱眉深思。婠婠却俏目中异彩连连，小脸上露出惊讶，赞赏之色。
“那就请公子继续发问。”
师妃暄似是对焱飞煌的前两个问题不甚在意，继续开口问道。
“第三那个问题，倘若世民兄为皇帝，又如何对待本族与外族百姓？”
在场四人中，焱飞煌，李世民，师妃暄皆知此话中有话，因为三人心知李世民已是师妃暄所选的明君。婠婠脸色开始古怪，随即脑筋一转，顿时明白过来，美目仔细打量起李世民来。
李世民苦笑一声：“焱兄抬举小弟了，这话如果被外人听到，你可真就害苦小弟了。”
这都是谦虚礼节，焱飞煌也不甚在意，只是盯着李世民。
轻咳一声，李世民缓缓答道：“倘若小弟为王者，那么管制之下的各族百姓都将一视同仁。但门户之见早已根深蒂固，争端必然发生，因此小弟以为应当实行多民族共存，各自按照自己的制度来管制。再逐渐将各族制度中的糟粕剔除，融合先进制度。在君王与百官的监督下，既可安民心，又可做到公平。”
“按世民兄所说，便是提倡佛家的‘众生皆平等’一说？”
焱飞煌追问道。
李世民肯定地点了点头。
师妃暄目露赞赏之色，李世民的理论的确称得上明君，这时代还真的很难找出几个可以说出如此理论的。婠婠在一旁也是点了点头。
焱飞煌嘴角却露出一丝让人无法读懂，高深莫测的笑意。
李世民一直不敢小觑焱飞煌，就因为此人深不见底，每次见面都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一般。见他露出这丝笑意，李世民下意识地暗自揣测自己刚刚的回答是否足够好。
思量半天，李世民内心肯定即便焱飞煌可以说出更高深的道理，也绝不会高过自己多少。
“第四个问题，既然众生皆平等，为何却偏偏要有一个高高在上，执掌苍生命运，谁都不能侵犯其威严的皇帝？”
焱飞煌问道。
李世民当即回答不上来！
师妃暄亦是惊讶当场。这个年代正趋于封建君主专制的顶峰，李世民与二女皆可隐约察觉到焱飞煌所针对的都是‘皇帝’，再往深了想，他更是对这个时代的制度的否定！本可一句话就说出自己的观点，但焱飞煌却辗转反问，通过否定他们内心的想法，否定他们多年来所坚持的理念，进而磨灭他们的信念！
信念彻底崩溃，将代表一道身影心灵的死亡。
“啪！”
小魔女被这精彩言论所吸引，又给了焱飞煌一个香，焱飞煌老实不客气照收无误。
婠婠美眸中立时闪过一丝妩媚，玉手反抓，按住焱飞煌，不让他继续放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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