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段荒芜的景象在他们的行程中同行了三个小时才算到头了，辉最后估测了一下实际情况，很淡定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枫这一击最后所造成的破坏距离是他刚刚估算程度的千倍以上，要搁在大地图上来看，那就是从东部地域西北角为起始点，“裤衩”一声往更西北的方向划出一道笔直的线，这条线上下两端一定范围内的东西都已经被湮灭干净了——裂缝应当不是左右对称的，它的远端应该是比较细长的形状，看样子最大程度的破坏力都被收束在爆发出攻击前方几千光年的范围，后面的都是……呃，顺带破坏的。
“以前这里有一座相当繁华的神之都。”历德忽然开口，他指着下方忍不住叹息。
离开了被枫破坏的地域，天地间的能量浓度迅速回升到正常程度，陆晓秋也稍稍放缓了开船的速度，骤然听到鸟大爷说这话，大伙儿都好奇朝着下方眺望：大地一片荒凉，山脉也被削平，没有见到意料之中会出现的残骸等物——既然说是以前，他们以为只是现在没了，比如被破坏了或者别的，但是这完全连残骸都找不着，看来是其他情况。
“那座山，曾经的高度应该有现在的三倍吧，神之都便是傍着这座山建成的，常年生活于此的人也受到这一方山脉的福泽庇护，也有人将其称为圣山。”鸟大爷看着前方有几万丈高，顶端是一个巨大凹陷口的山峰，露出了惆怅的神色，忍不住叹息：“虽然这里只是刚好坐落在一个能量汇聚点的位置，也催生了这座‘有灵’的、会自我成长的山脉，但我们也没纠正过这种说法，倒也没什么必要去纠正。”
“现在没了，也就是在早期战争开始时清场被摧毁了？”司雨好奇地道。
历德摇了摇头：“他们在分裂离开的时候就就把此处的神之都给毁了，我们还是从逃离此处的流民那里得知了情况，得知他们把沿途所有的大地都烧成了灰烬，就像是硬生生开辟了一处焦土平原，连绵数以亿兆里，作为分界线，也用作战争。”
“从分裂的早期开始，他们就已经在为此时的战争做准备。”辉扯了扯嘴角，还是转头看向历德忍不住道：“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晚才察觉呢？”
鸟大爷一脸尴尬，喟然长叹：“……世间险恶。”
“完全同意。”云诺星立马给这句话点了个赞，挥着手感叹道：“总有些猴子、小丑，在你全力抵挡世间真正的灾祸时，趁你不注意在后院大肆放火，完事了还美其名曰自己是‘正义’的……哕。”
历德一脸感叹望向他，扔过去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两人纷纷抬头看天忍不住感叹，看得大伙儿哭笑不得，两都是受害者，不过前者更彻底一点，因为他们没对付自己人的天赋和经验，导致出了事也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能被单方面压着打，而后者么……啊，虚空级灾难，不用多说，他动起手来不带迟疑的。
他们一行人在战斗结束后就麻溜朝着北部地域而去，只带上了陆晓秋和鸟大爷两人，其他人么，都在那边收拾战场，战斗刚结束，满地的残骸搁在那里放着也不是个事，挺污染环境的，总得清理干净，再者此行只是过去“看看”，倒也不用那么多人。
至于他们去北部地域是抱着什么想法……没什么想法的，一方是站在了魔化生命那边，一方是正常人这边，就算其中有个百八十种曲折离谱的故事，但是他们挑起了窝里斗的战争是不争的事实，硬要扯他们的立场也很简单：秩序的立场，搞窝里斗的没千百道血泪史全都先摁进虚空里殴打一顿再说，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在保存秩序的力量时见不得窝里斗，所有大小事都要为此刻的秩序与混沌的战争让路，不让路就一脚撂倒。
所以事情的结果也已经很明白了，整出这档子破事的北部地域的人，哪怕他们是站在疑似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的高位生命的立场上，也没啥好说的——不过这中间二三事儿目前还没完全结束呢，暂时先观望观望是什么情况再说，但是北部地域的人干的事儿……
洗不动，也不想洗。
“枫啊，我们跑这么慢，也不怕那个啥跑了么？”辉扭头看向枫，这会儿他们不急不慢一直往前，倒好像不急着把还在大本营的谁谁谁给抓捕归案，让他感觉有点迷惑，按照剧情来说，这时候不应该直接杀到大本营面前把丫吊起来一人锤一轮，一轮锤一天才对吗？
云诺星瞄了他一眼：“事儿还没结束呢，现在去到和过会儿再去到，那是不一样的。”
辉深吸一口气，恍然而拍手：“你现在还在诱导呢？”
“……呃，现在都算是直接冲脸逼迫他整出点什么花样来了，都不算是诱导了。”云诺星撇了撇嘴，无奈地道：“反正，就是给机会，如果诚然如你所说它真的刨了一个高阶、近巅峰或者就是巅峰元始的坟，那他手里应该还有点家伙事儿，现在慢吞吞溜达过去，不过是等它亲自呈上来而已，要是自己去找还不一定能找到呢——顺带一提我也不怕它跑了，我现在盯着，这次是全方位盯着，他要是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我自戳双眼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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